我有我夫人,还能有多惨
祖就立了规矩,逢中郎下跪上奏,帝必停之问之。
上官曼倩把这规矩用到了极致,加上他为人狡猾会出乐子,已经把陈培言好不容易挣来的风头夺去大半。
奏了一半的乐停了,陈培言未免上官曼倩刁难,先行礼道,“奴这乐是奏风雅。”
上官曼倩狐疑道,“那下面呢?”
陈培言刚一弹弦,就闻苍祝大笑。陈培言一瞬间面红耳赤,可那气得憋在心里,那恨也得咽在肚子里。
陈培言表面上还是笑了笑,“上官中郎就爱取笑奴,那不若上官中郎点一曲。”
“先不点,”上官曼倩挤开了陈培言,拨了拨琴弦,摇摇头道,“这琴阴阳失调,我给你调调。”
苍祝饶有兴趣,“琴还有阴阳失调?”
“陛下论政之处阳气最盛,这琴冲撞了阳气,当然失调。”上官曼倩假势调着琴弦,苍祝立刻起身坐正。
“不必调了,陈培言你出去吧。”
苍祝就因为上官曼倩一句阴阳失调,把陈培言遣出了圣泉宫,陈培言再不能窥个政事了。
陈培言遇到了个棘手的对手,上官曼倩不像萧青直接给他几拳。而是个更奸诈狡猾的人,陈培言又只能吃瘪,窝囊透顶。
夜里闭上眼,上官曼倩的那个笑话就在耳边回荡,“那下面呢?”
苍祝的大笑声也萦绕在耳边。
陈培言心火阵阵烧全身,难以入眠。
夜晚的皇城安静无比,军报摆在了圣泉宫的案上。苍祝埋着头不言不语。习惯了屡屡捷报的苍祝以为这一回仍然是大胜,谁知道蒙归在问他,“如何进攻?”
如何进攻?
这几个偌大的字把苍祝的脑子都要撑炸了。蒙归将朔方之情告知,朔方遇大军侵扰,韩邪右贤王正大举而来,蛟城之路未清晰。此情一报,蒙归便问如何进攻。
苍祝根本无从下笔,一笔悬之摔了案。
侯在一旁的马宴吓了一激灵,俯身去拾。就闻苍祝敲着案,“这是什么问题!萧青就从来不会写这种军报,萧青只会告诉朕他赢了,怎么赢的。”
马宴将笔放上,苍祝抓着这空就问马宴,“为什么换了个人就不会打仗了?”
马宴不敢多说什么,“奴不懂打仗,但陛下应该懂。”
陛下应该懂。可苍祝看着那军报,脑子却是一片空白。他是帝王,不是大将军。他只懂赢,要怎么赢他还真不懂。
“可恨,明日的早朝还是不见萧青,要见他难道还要去他府里请他?”苍祝有点后悔收了萧青大将军的印绥,这是把自己放火上烤了。
长平侯府依然忙忙碌碌,两人卧在梧桐树下。
这棵大树已如参天,苍祝昔日所赠的这棵树种在这里,比宫里种的梧桐长得都要快,都要大。许是没了宫墙的束缚,树也知道自由欢喜吧。
树荫之下,笔尖唰唰地流逝,不知身后有客至。
萧梅随了一个侍婢和三个小厮,她招呼着小厮把随来之物放下,就由侍婢扶着走去。有了身孕的萧梅行走已不如以前方便,可还是操心着这个府邸。
梧桐之荫若一道清涧垂流,枝叶之影映在两身素衫之上,成了一副摇曳飘动的画。梧桐以树下人的衣衫为画纸,然树下人也正在认真作画。
浅浅的草地上铺了席,树下的人趴在席上,双脚浅抬,摇来摇去,似是随心而动,又似是随风而动。
席间传来苍婧的声音, “这样呢?”
萧青在一旁指了指,“这边再画大点。”
“嗯,这样?”
“我还想要开孔。”
苍婧一笔一顿, “我知道了,你要这样。”
“对,那里再长些。”
苍婧一边画着,萧青就一边指着。风吹薄衣,双影相随,在此听得枝叶沙沙,都觉时光一片静好。唯是他们翘起的脚,还似孩子般天真。
萧梅越看就越觉可惜,这一对人好是好,可总是少了那么一点。
此时,萧青又握了苍婧手中的笔,“我想这里再加点……”萧青说不出是什么,握着苍婧的手就画上了。
他画功又不好,画得歪歪扭扭,曲曲弯弯。苍婧能看出几个圆几个方,至于他画的是什么,苍婧只能靠个神韵来猜,“你莫不是想外面捆长矛,里面置大盾?”
“如此才是万全威武之车。”萧青不忌他画功拙劣,靠在苍婧肩头,想是乏了又不肯懈怠,仍随手拿起摆在席间的小车。
萧青总不满意这车,所以战车还没有个雏形。它跟现在的战车都不同,萧青又实在说不出来那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他想它不仅可以是战车,还可以运粮草,还可以藏人。
萧青一手拿着小车,从眼前到头顶画过一道弧线,又从头顶落下一触划向身后。脑子里想着它如何穿越韩邪骑兵,可眼睛一下看到了萧梅。
那小车正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