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我舅舅,舅舅骗舅舅
你凑齐了吗?”苍婧问。
苍祝立刻沉默。
就着他沉默时,苍婧在苍祝书阁处拿了点茶叶。坐在案前煮起了茶。苍祝坐到了苍婧对过,常寿和萧青围了过来。
这厢陈广立很是尴尬,这外戚堆里他是另一边的,他是凑进去还是不凑进去?想想还是不凑了,万一又被苍祝揪着发问呢。
茶香一瞬而起,陈广立口都渴了。陪苍祝听兵法不知听了多久,一口茶都喝不到。如今有美人,又闻着茶香,陈广立心思又飘了飘。
这若是逛个花楼什么的,现在就是被人喂茶喝了。要说萧青不当大将军的这些年,他们偷偷逛花楼也没人抓,邓先手段温和又好骗。萧青这一回来,花楼都没人敢逛了。
眼看那头珠光宝气衬美人,美人抬袖斟下几盏茶。陈广立扬长脖子一看,她面前就五个茶盏,果然没他的份。
“你动不了兵,就是因为你动不了他们才动。”苍婧分着茶,一言就击中了苍祝的痛处。痛得苍祝没法回话。
萧青、常寿和邓先得了一份,还缺一盏,水还在那煮着,苍祝就是不作声。
“谁不了解你,恼恨越积越多,你就越赌越大,到最后重兵压入漠北。”苍婧最后才倒上一盏,茶水冒着热烟推给了苍祝。
“你说他在激怒朕?”苍祝顺手拿起,谁知烫手不已,赶紧落在案上,可看着别人全都喝上了,便耍了孩子脾气,嘴角耷拉下来,“凭什么给他们的就是正好的?”
“烫就对了,别人递来的你就接。”苍婧瞧着苍祝,半拢卧蚕,微微一笑。
苍祝觉得那笑不怀好意,“你不就是想说伏耶故意给朕这么一出。”
“你觉得伏耶为什么想要让你重兵压入漠北,他抓个完兴就能有底气赢?”苍婧问。
这话罢,萧青这才想明白了,“伏耶在引诱我们去漠北,待而歼。”
苍婧正是此意,直望苍祝,“所以陛下的战术是不是得重新考量?”
苍祝像被捉住了什么短处,可还是好强道,“你对朕的战术有异议?”
苍婧不想当着人的面和他抬杠,他这么要脸,当着人说不得背后又增了不少仇,“我可不知道你的战术,萧青知道。”
萧青就在苍婧身边,彼此一望便领会了。苍祝的战术只要结果,就是赢,大军压境,不断地冲啊,往前冲啊,杀了伏耶,杀了他所有的主力。
可是萧青脑海里浮现的战场是黄沙千里,埋伏诸多,迅猛向前的将士就像无归徒一般不停地向前冲。萧青想到那个画面,颇觉此战难捷。
苍祝吹了吹茶,此刻确实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被人掐着喉咙在扇巴掌。”
苍祝开始摇摆不定。伏耶这回的进攻让他心中憋闷,他想赌,再赌,却不知还能投什么赌注才能一举赢下。
而萧青显然迟疑了,这才是苍祝最害怕的地方。以往萧青不会迟疑的,他这个大将军总是想得最周全,这一回竟然说不了只言片语。
苍婧一晃茶盏,瞧了瞧这群外戚将军,殿中人多,皆有焦急,除了那个站在那儿三心二意的人。
“战术你们想,我兵法不好,只能陪你们聊聊。”苍婧道。
邓先和常寿各望着萧青,萧青焦虑不安,“一时想不到。”
短短一语,可让殿内尤遇惊雷洪涛。连陈广立都开始慌了,其他话听不懂,这话能听不懂吗。连大将军都没有战术,这仗怎么打?陈广立开始自危不已。
“是不是因为完兴回头打过来,才这么不安?”苍婧问萧青。她只能这么猜,如果不是完兴,萧青根本不会这么紧张。
“他本来是个韩邪的小王,我们打过去他就和我们投降了。后来跟着我们打了十几年的仗,同吃同睡的,立了不少战功,也封了侯。没想到转眼他就回去了,回头打我们,这心里确实难受得紧。”萧青的胸膛起起伏伏,总想尽力缓和些闷气。
苍婧静静听着,便问, “难受他背叛你,背叛大平,还是难受你没能阻止他被俘?”
萧青一时难以回答。他很难讲有没有自责。因为萧青一直努力不去在意,如果他在意的话,整个大军都会在意,会被扰乱。
“你还真顺着他给你的罪认下了。”苍婧瞥了苍祝一眼。
苍祝转过身,“朕就知道你过来没什么好话。”
苍婧十分诚恳地认下,“你姐姐我性子越来越不好,你就担待点。”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苍祝又难说,是他拿不定主意,也习惯了没有主意的时候,就想和姐姐聊聊。
他姐姐一点没留情,“谁叫你定的罪乱了将帅之心。你说完兴懂他,你不也懂他,伏耶也懂他,难怪伏耶要放完兴出来。”
苍祝听了怪是不满,“朕定个罪你就护得要命。”
“我这是后知后觉。萧青和伏耶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伏耶就想抓住萧青,可这一次他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