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着嫁衣,君王气攻心
,“出去,朕不想见你们。”
此令下,殿内安静依旧。
“陛下怎么样?”苍婧问侍医。
“暂时不宜动肝火。”侍医道。
苍婧起了身,萧如丝也随之起了身,带着玥儿出去。
苍祝又翻过了身,看着她们离去,他还有点印象,他晕过去的时候萧如丝先是扶住了他,然后苍婧也扶住了他。她们喊得着急,那些声音还在他耳边传着。可是这些都不及玥儿那嫁衣和束发的簪子刺眼。
“若陛下再有火,要饮下此茶,不然伤肝伤心。”
侍医叮嘱着,苍祝半点听不进,把侍医也轰了出去。
不想玥儿听到了此话,突然松开了萧如丝的手,转头跑回。
萧如丝担心地追上,瞒了这么久,想到漠北战事结束再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被苍祝知道的。萧如丝心中还是怕的,她不知怎么面对苍祝是一回事,怕苍祝迁怒玥儿又是一回事。
但苍婧拦下了萧如丝。
就看到玥儿端了茶壶茶盏,悄悄坐到了苍祝床边,轻声轻语道,“爹爹,你不要怪大姑姑和阿母,她们是为了帮我。我自己的事,我与你解释。”
苍祝哪有心情听解释,闭着目连个声都不愿出。
玥儿拉了拉苍祝的指,“爹爹不要生我的气了。我怕襄哥哥这一去就没了,他怕死在漠北,或者伤了残了地回来,他说如果那样就让我嫁别人,我不想嫁别人。”
玥儿拉着苍祝的小指一拔一拔的,尽是撒娇,苍祝又没法怪罪这个女儿了。他只能怪怪程襄,“看不出来,那臭小子真有手段。”
“爹爹,他不臭。”玥儿一板一眼道。
苍祝一口气刚消下去,这头又冒起火来,可不待他说什么,玥儿一碗消火茶就给他灌了上去,“侍医说了,火一来就得喝,不然伤肝伤心。”
这茶喝了确实没火气,比药还苦,喝完苍祝的五官都扭到了一起,愣是想骂上侍医两句。
不料嘴里立马被塞了一口甜糕。那滋味苍祝熟得很,就是苍婧做的杏花糕。苍祝刚尝到了点甜味,又和着药味,简直难吃到了极致,他瞪着苍婧道,“你想毒死朕吧。”
“这话你说对了,”苍婧又捞了她随身带的糕点塞到苍祝嘴里,这是她早上做多的,没人喜欢吃,她就自己带着吃,“多吃几口,药性更足,死得更快。”
苍祝被塞了满口的糕点,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嚼着。萧如丝给他递了口水,他才不至于噎死。
苍祝现在觉得最碍眼的就是玥儿的嫁衣和头上的簪子。他伸手过去想拔下簪子,玥儿又给护住了。
“拔了,把嫁衣脱了。”苍祝令道。
玥儿摇了摇头。
“他是怎么骗到你的,把你骗成这样。”苍祝恨不能把程襄召回来好好给他治罪。
“老丈人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骗?你女婿可是打算好生向你提亲的。”
“谁是老丈人,谁是女婿,朕认了吗?”苍祝一瞬间气又上来,一望萧如丝, “说什么贵子,要再看看家风如何,这就是你说的家风?”
萧如丝本是几分怕的,现在倒也好,跟着她们瞎闹,“不是挺好的,知根知底的。”
“知根知底不知心。”苍祝不住捂了捂心口,苍婧看苍祝脸色不好,也给他递了一盏茶。
苍祝立刻挡住,“你就是想毒死朕吧,这能一直喝吗?”
“要你死也不救你了。”苍婧又给他塞了口杏花糕。
“别来这套,朕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爹爹不答应,所以我才束发。”
苍祝一时不知这犟性子是像谁,便气问萧如丝,“你看看你教的女儿。”
萧如丝不认这罪,“她从小你抱的,性子跟你一样,都是你教的。”
苍祝一股脑儿钻进了被窝,蒙起了头。
苍祝的被窝被玥儿扒拉了一角,苍祝又给蒙上了。
苍婧轻轻一拍苍祝的被子,“你也别气了,谁家没个头疼事,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被窝里淡淡冷冷地飘过一声,“来人,护驾。有人要谋害朕。”
苍祝就被围着谋害了一个时辰,最后受不了闷热,露出了个头。
只看得苍婧和萧如丝都坐在对过趴着睡着了。只有玥儿伏在他床前,一双眼睛望着他。苍祝不禁想起玥儿小时候,他每天抱着她哄她睡觉,她的小眼睛也是这样看着他,她眼里的世间最纯净的。
苍祝不禁回想到那个时候,一瞬间竟然心软了。他并不想心软,他很清楚若是答应她们,这将是个巨大的隐患。谁能向他保证日后人心之变,苍祝不信誓言,每个人的誓言都是谎言。
玥儿两手小心地搓在一起,“我知道为什么爹爹不喜欢襄哥哥。但是襄哥哥答应来娶我,他会有办法让爹爹答应的。”
苍祝一如冷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