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着嫁衣,君王气攻心
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玥儿。他眼里的慈爱与帝王的无情互相交织,连他自己都辨不清了。
玥儿屏着呼吸,忍了很久,可眼泪还是落下,她道,“我从小就见爹爹不喜欢阿母,阿母也不喜欢爹爹。我不喜欢那样,我只想寻个喜欢的人。”
这话一下刺痛了过往,苍祝一时不知该看向哪里。因为萧如丝生下玥儿的时候,算是他和萧如丝最恩爱的时候了。他也记得,萧如丝就住在圣泉宫里孕育着这个孩子,直到出了月子。
这座圣泉宫萧如丝已经很久不来了,这个殿里也已经没有她的痕迹了。
苍祝的眼睛飘忽着,最后落到了睡着的萧如丝身上。
很奇怪,萧如丝安静的时候还是像他画上的人,但明明怎么看她,她的打扮,她的衣着都不是。
苍祝又闭上了眼,苍玥给他拉了拉被子,“那爹爹睡吧,玥儿陪着爹爹,等爹爹醒了,就和爹爹一起用晚膳。”
苍玥决定一直陪着她爹爹,等到爹爹不气她,不气大姑姑和阿母了,她只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承担她的鲁莽。
就这样一连三天,苍玥每天都会到苍祝面前请安。苍祝时常能看到苍婧和萧如丝在苍玥身后跟着,她们有时候不会进来打扰,有时候就故意送点点心进来。
人的生气劲日子久了会过。苍祝明显感觉到他开始习惯她们在眼前。好像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似的,他知道她们这种心思,所以以国事繁忙为由避开她们。
苍祝忙的就是等军报,他指望着常寿直入漠北之东,把伏耶及其兵马全部歼灭。所以他下令来自漠北的军报为至急之报,报信人报时需直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军报。
旬安正值初春,万物复苏,满城绿枝新芽,花草待开。而北方仍是冰天雪地,难见一木。
萧青的十万兵马已出定襄数百里,安营暂做补给休整。在将渡荒漠的前夕,程襄在营外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韩邪人,看起来是个探子。
程襄绑着探子回营,把他吊起来转圈,边转边问,“你们左贤王在那里?”
那探子先是不说,可转了几十圈后,禁不住头晕脑胀,就道,“左贤王在东边,是大单于让我来的。”
得此消息,程襄不免惊异,又问,“伏耶在哪里?”
“就在你们正西方二百里。”探子道。
“你们有多少人?”
“二十万。”
程襄将此消息报给了萧青。
营帐里将军们围坐一起烤着火,只有萧青站在营门前望着夜色。星辰泛着深蓝色的光芒,似若天地撒下的一盘参不透的棋。
萧青未料,伏耶布了一场迷魂阵,一招来一招去,他原地不动,只是在等他们送上门来。
陆平安拿着树枝挑着火把,边挑边道,“这伏耶绕了一圈,怎么在我们前面了。”
“我看他压根没动,就来回放着消息,在西边等我们。他这是对着我们来的。”邓先道。
“好家伙,他学田忌跟我们玩赛马呢。他避开常寿的精兵主力,让左贤王去纠缠,拿着二十万精兵来杀我们。他把我们吞了后,下面就是定襄。他这是要把漠南夺回来,这一路而去,不就……”陆平安说着不寒而栗。
萧青也想到了陆平安说的事,伏耶以精兵对弱兵,其意恐怕是夺定襄南下。
邓先和陆平安互相分析,也在等待萧青的发声。
此时,魏广直身站起,豪言道,“区区单于有何好惧,老子当前锋,冲出去把他捉来。”
眼看魏广气势汹汹,邓先赶紧拉住了他,“魏将军,天色已晚。您先歇着,明天再说。”
“明天我得第一个冲出去!”魏广士气正高。
萧青此时令道,“陆平安,你再换着法子审审,我不信探子说的。”
陆平安马上领会, “伏耶鬼主意特别多,平白无故多个探子,是有那么点奇怪。”
魏广听了马上站起来质问,“弯弯绕绕那么多,难道你们怕了?”
萧青挠了挠耳朵,一按魏广的双肩, “冷静,好好睡一觉。”
萧青说完就出了营帐,魏广在后极为不解,“大将军什么意思?还要等多久才出战?”
魏广即要追出去,邓先和陆平安赶紧把他拉回来,萧青那脸色摆明了不好。肯定是去想战术,这个时候谁敢打扰他。
“我们大将军最讨厌吵闹,他喜欢安静考虑一下战术。”邓先解释道。
魏广很是不解,“什么战术,他战术不就是讨好女人和陛下,此等优柔寡断之术,延误时机。”
邓先狐疑地一望魏广,“魏老将军出战不讲战术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魏广道。
“大将军有战术,不妨魏老将军静待。”邓先劝道。
“静待?怎么静待?他选这里扎营,水草都不够丰美,还整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