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着嫁衣,君王气攻心
个望风那个看哨,这个戒备,那个汇报。他扎营事那么多,天天不能自由走动,我待着不舒服。”
“魏老将军,扎营不就是这样。选周全之地,戒备四方。”邓先不解魏广之意。
魏广却得意道,“你们年轻人搞这一出出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找个水草丰盛处,随地就走,军帐要那么多干嘛,怎么舒服怎么来。兵将都爱随我打仗,邓将军你要不改天就随我出去。”
邓先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不必不必。我颇是好奇,将军如此治军,被人偷袭时何能应付。”
魏广瞪直了眼,无畏道,“偷袭有何好怕,布几个哨兵,看到了抄起家伙打就是。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有人敢偷袭我。我遇到的事比他大将军吃过的饭还多。”
邓先再不问了,挠了挠发麻的头皮。他觉得魏广回回遇事,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们两个要不现在就随我出营,成天在这里待着多没意思。”魏广再度相邀。
邓先自是拒之。陆平安挖了挖耳朵。
“您老别说话了,我听了头疼。”陆平安觉得自己算是吵闹之人,没成想六十八岁的老者比他精力还好,还特别顽固不化,难怪他们的陛下都拗不过。
在萧青达到西边的时候,常寿已经捉到了左贤王的相国。
常寿的军报传至旬安,直入朝堂。在早朝之上,所有人都听到报信之人喊道,“骠骑将军俘虏左贤王相国!”
苍祝听到此报,一下慌乱无措,整个朝堂寂静无声。
左贤王在东边,伏耶在西边,那就是说苍祝赌错了。
苍祝慌了神,望着众卿一瞬,背然离身。
只有杨贺在后喊,“陛下,你要守定襄。”
今日的朝因为一份军报散得突然,宫外的马车走走停停。最后出宫门的是中大夫华明,他身后紧跟着尚书令路庭。
路庭自朝散就一路盯着华明走,华明快他快,华明慢他则慢。两人一路无言,一路跟跟停停。
直到华明出了宫门,路庭还在。华明忍不住问,“尚书令没马车?”
“有,但有事与华大夫相商。”
华明满不耐烦,“我与你有什么要事?”
路庭低声道,“大将军此战必败,我们还不想后路。”
华明抬手,“你等会儿。”
华明警惕地走到马车前,撩起车帘一角。自从上次陈培言出现在他马车里后,华明像个惊弓之鸟了。见车里没人,他才松了一口气。
路庭就坐上了华明的马车,马车一路急驰。
就在车马行径中,华明道,“尚书令与我是一样的出身,都为谏士。我们较量多年,没想到这个时候想到一块了。”
“你我只是仕途较量,可也算同道中人。现在国将有难,我们先得为国。”路庭尽显诚心。
华明十分赞同,早朝之上的军报他们都听到了,左贤王在东,大单于在西。苍祝的布兵出错了,西边的仗肯定要输了。
“陛下与我们所求不同。我们所求乃盛世太平,再争你我仕途高下。可陛下所求是什么?是江山万里,疆域辽阔。都说厚德载物,如今的大平撑不起他要的疆域。”华明道。
路庭满怀忧心,“我在大司农和少府那儿算了一笔账,单是打这一仗就花了满朝文武六十六年的俸禄。按陛下这么打,大平还能耗多少年?”
六十六年,直接击碎了对未来的侥幸。
“陛下好儒,不是真好儒,是好君为臣纲。他骨子里好兵好武,我们这帮人虽非将军,也要帮他开疆辟土。明明是将军该为文臣之刃,现在倒好,不论文武,乃至天下百姓,整整一国都成了陛下征伐之剑。世间早已颠倒,明政已经不再。”
“既然中大夫与我所想一致,那我们就当机立断。”路庭手做一刃般挥下。
车马颠簸,风吹车帘,二人同见外面擦过一车,往皇城而去。
“你想好了吧,中大夫。”
“尚书令也有此意吧。”
二人各自冷望那入宫的马车。
苍婧就在这一天被召进圣泉宫。
苍婧一进去,就听到苍祝在说,“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苍婧油然不解,越走越近,掀开珠帘,见苍祝坐在龙座下的台阶上,像散了魂一样。他身边放着一份书信。
苍婧走进,拿起他身旁的信一看,整个人呆若木鸡,那是常寿的军报。
“萧青那里要溃不成军了。伏耶重兵卧在漠北之西,萧青的兵马又比不上常寿的。朕……朕当初就不该算得太死。”
苍婧一下子眼中湿透,她已听不进苍祝在那儿说什么悔意了。
苍祝一面说着,一面握拳含恨,“伏耶他是不是有病,他为什么就盯着萧青。”
“谁让你总是盯着萧青!”苍婧急吼一声。她眼中攥泪,愤忧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