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夜
”
萧遂视若无睹,对颜妃父兄颇有些怒其不争。
两个宫人等的汗珠都快落下来了,也没听到陛下回话,可见极难选择,穆生也不催促,毫无存在感的站在一旁。
萧遂轻笑着询问穆生,端的是风光霁月、君子如玉的气派:“穆生,你说,皇后和颜妃,朕该选哪个?”
穆生沉着应对,不偏不倚:“陛下天恩,无论选谁,都是她们应得的福分。”
萧遂笑意渐深,依旧执笔批阅着奏折,说出的话意味不明:“不错,但朕要想以后心安些,可不就得安抚住能闹腾的那个。”
穆生:“陛下圣明。”
两个宫人不明所以,但是心里都估摸着陛下是要去长秋宫,毕竟阖宫上下谁不知道,颜妃嚣张跋扈,又得圣宠,仗着颜太尉手握兵权,连皇后都险些不放在眼里,后宫众人谁不避其风头。
他们等着陛下开口,让他们去回禀了两宫,谁知陛下和大监都不说话了。
宫室一片寂静。
良久,直到萧遂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宫人的腿都软了,才听到声音:“朕先去看看颜妃。”
他们如逢大赦,急忙道:“诺。”
穆生很有眼色,扬起嗓子:“摆驾长秋宫。”
上阳宫
皇后一身华服,坐在铜镜前,仔细检查着精致的妆容,满心盼望着圣驾降临。
“上次本宫一时难忍,对陛下有些口不择言,陛下是否仍在记恨,可会不来?”
皇后这几天都在坐冷板凳,反复暗责自己不该出了一时痛快,而是该忍了这口恶气。
贴身伺候的宫女素安见她等的焦急,连忙安抚:“娘娘宽心,今日是十五,陛下定是要留宿上阳宫的。”
皇后静下心来:“本宫是皇后,皇上仁孝,最是知礼守法。”
然而,传话的人回来,打碎了她的梦。
“陛下已摆驾长秋宫,边关失利,颜妃兄长重伤,颜妃忧惧不已。”
“贱人!”皇后随手拿起一物,砸了面前的铜镜。
“娘娘息怒!”
素安亦是气愤:“颜妃父兄刚吃了败仗,本该被训斥一番,顺带冷落颜妃,如今这般,陛下这是被颜妃迷了心窍不成。”
皇后冷笑:“替本宫传话给父亲,命人弹劾颜氏,死咬着不放,也要给本宫脱掉他们一层皮。”
“诺,奴才马上去传话。”
长秋宫
萧遂一脸心疼地安抚着颜妃:“爱妃莫哭,朕差人问过,爱妃兄长只是皮肉伤看着重了些,未伤及筋骨,修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颜妃泪眼朦胧,双眼红肿:“陛下,臣妾父兄失职,未能击退边塞,您可会治他们的罪?”
萧遂很是为难,无奈道:“朕受制于丞相,有些事情亦是身不由己。”
颜妃愤恨道:“郭氏把控朝政,结党营私,皇后在后宫兴风作浪,他们都是其心可诛啊,陛下!”
萧遂俊美的脸瞬间落寞:“朕无兵无权,拿什么和郭氏抗衡,就连朕想给心爱之人的皇后位子,他们还不是说要就要了,朕连说不的权力都没有。”
颜妃闻此,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郭氏党羽无数,臣妾父兄也只能抗衡,不能铲除他们,现下他们远在边关,更是无能为力。”
萧遂左思右想,灵机一动:“爱妃,朕想到一个好办法,终止流言的最好方式便是用事实封口,这样谁也无法揪着错处不放。”
颜妃思考后,果断点头:“臣妾传信给父亲,让他下一战无论如何也要取胜。”
萧遂扶住她的身子,劝道:“爱妃宽心,天塌了有朕顶着,你只管开心便好。早点歇着吧,朕明日还要上早朝呢,又是一场难打的硬仗。”
颜妃本想邀宠侍寝,可皇帝金口一开,她只能作罢:“诺。”
第二日一早,颜妃送别圣驾后,回到寝宫,关起了门。
颜妃嘱咐心腹敛秋:“悄悄传信给父亲,让他莫再耽误,尽快取胜,早日班师回朝。”
敛秋疑惑:“大人不是说要避开朝堂,在边关多打几年吗?”
颜妃一脸凝重:“郭氏已经只手遮天,若是按父亲的计划等他回朝,怕是只能给本宫和陛下收尸了。”
敛秋:“娘娘,郭氏岂敢如此肆意妄为,那可是陛下啊。”
颜妃并没有被宠爱冲昏了头,忧心忡忡道:“陛下并无实权,郭芝铉那个老匹夫在前朝屡次下陛下的颜面,陛下再宠爱本宫,可若父亲迟迟不得力,本宫恐怕离失宠也不远了。”
敛秋一脸不可置信:“陛下不会如此薄情,娘娘是陛下的心尖尖,奴婢是有眼目睹的啊!”
自她们娘娘入宫便是盛宠,如此偏爱,怎会说没就没。
以她们娘娘的容貌,满后宫都无人及得上,更别提皇后那个德不配位的无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