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他”的谈话

雾隐跟着黑衣男人走到安静神秘的车边。

透过漆黑的窗户看向车内。

“雾隐小姐，手机以及其他电子产品。”男人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雾隐分神看了眼男人，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却只见空洞的、无意识的陈述。

摸着手机凸起的按键，雾隐将手机放在男人手上。

男人打开车门，做出邀请的动作。

雾隐深吸口气，侧身坐进车内。

外面的人将车门关紧，“咔哒”一声关住了车门。

空旷的车内，一个男人捏着木制的珠子把玩，半边身子隐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里。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身穿黑色长衫、带着精巧的半边白框眼镜，嘴唇轻薄，带着上官家族独有的外貌特征:凉薄危险。

多年的商场磨炼将男人侵染的不显山露水。手指微蜷，眼角生出细碎的皱纹，眸子低沉，只顾着盘玩手中的珠串。

雾隐盯着男人的头顶，并没有出声打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围绕在车内。

有那么一瞬间，雾隐觉得喘不上气，只能放慢频次，浅浅的呼吸，尽量不去打扰专心盘玩珠串的中年男人。

雾隐维持镇定，暗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不让自己显出怯懦。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男人终于抬起头，看向雾隐，眼神里分明带着压迫。

不明所以的，男人轻笑出声“雾隐？”口气的嘲讽和轻蔑不加掩饰。

雾隐逼着自己直视男人的目光，稳定心神，并没有被男人传出来的冷意吓退。

“依着辈分，应该叫······您一声伯父？”

男人捏着串珠的手一紧，卸下刻意的冷面，抬起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上官文正养的孙女，不错，还算镇定，他将你教得真得很好。”

“伯父谬赞……”雾隐赔笑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女人，跟祖父唱反调，不要任何东西的抛弃自己的家人离家出走。十六年前，他为了一个丢在深山老林的女婴继续和大伯父唱反调，甚至驳了我父亲的面子。今年，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倔强都撤销了与上官本家的合作。你说，他是不是很犟，或许可以说他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嗯？”男人捏着手里的木串，眼神带着戏谑和狠辣，声音一片冰凉。

“这么说来，我祖父是有点过分，但，我既称您为伯父了，您，不应该称我祖父为小叔吗？上官学夜先生？”雾隐泰然自若，带着小辈年纪不懂事的伪装，。

上官学夜盘珠子的手一僵，似是没有料到雾隐会这么回答，他以为雾隐会像其她的女子一样，唯唯诺诺，被人这么一恐吓，就战战兢兢，草木皆兵无法应付这样的场面。

雾隐看着眼前的男人难得认真，仔细的收起珠子，审视的盯着自己。“我只是没有料到，他也会养出你这样的孙女。或许换句话说，不是他养出来的，应该是远在他国，现在已然死去多时的，那位赵遇、赵老先生养出来的吧！”

雾隐没有回话，脸上收起谄媚的笑，表情安然静谧。

见雾隐没有回话，上官学夜继续说话“不管怎么说，照我这个年纪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一个小辈，一个还未成年的晚辈。但我就是恶劣，我就是喜欢看你们这样的人垂死挣扎，就是喜欢捉弄像你们这样，明明身为蝼蚁，却还要拼命的往前爬；明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却还是坚决决裂。可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多人要继续要走这样的路，走我给你们提供的路不好吗？省时省力还能活命。”

雾隐听着男人卑劣的笑着，说出这样一段恐吓的话，眼角轻微皱了皱，声音微乎其微“可能，他们只想活着，只想尽自己最大的本事，按自己的想法活着。”上

官学夜看着雾隐上下张合的嘴，侧身去听，然后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或许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听到雾隐的回答，男人勾唇轻笑，然后大笑出声，笑意洋溢满面，带出眼泪。

雾隐冷眼看他笑完，犹豫开口“怎么，这句话就那么好笑吗？”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你终究还是太年轻，生活阅历、社会阅历都太少，没有人可以，可以活成他们想活成的样子，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身不由己，你也是这样的人，也是身不由己中的一员。”

见雾隐低头认真思考的间隙，上官学夜止住笑，继续说下去“赵遇说一定让我来见见你，让我看看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到底和其他人有没有区别，今日我见到了，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嘛！木讷，不懂变通，年纪又小，好好的当好我们家养的废物吧！把一些没必要的念头埋在心里，好好装楞充傻，反正你什么也不懂，赵遇还真是自视清高，你和他也一样，不自量力。”

上官学夜抬手指了指雾隐，末句压低声音，带着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