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可收

“叮当叮当，年年喜不喜欢奶奶做的泼浪鼓啊。”

“年年，我们一起玩吧。”

“年年，吃包子啦。”

“年年，我们在一起吧。”

“余年年，你就不能理解点我吗？”

……

好像处在第四纬度，余年年看着这些记忆碎片，其中有早就忘了的，也有始终记忆深刻的。

“不对，少了一部分，是很大一部分。”

一片较大的碎片从她的眼前划过。

“风哥哥，我喜欢你。”

作为大学生的风齐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高二生余年年，并背着单手摆上长辈样，“早恋是不对的，我们应专注于学习，知道不，诶。”

“呜呜呜。”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小年年，在听到拒绝时，便抹着泪走开了。

可能是因为哭得太凶了，回家就直接发起了高烧，“年年，从来没有烧怎么凶过，小风，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风齐霁难得支支吾吾，他觉得这种事，大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于是头一次撒了慌，“年年，好像绊倒了，撞疼了，哭了好久好久。”

一看孩子就是满脸泪痕，对上了。

爸妈、爷奶、郑姨疼惜的眼神和风齐霁愧疚的眼神透过碎片触及余年年的内心。

“我想起来，其实我一直少了一段记忆，那段记忆不见后，我的成绩下跌了一段时间，爸妈说是因为那次高烧脑子有些坏了。”

“我忘记了最初的心动。”

为什么会对如风般的纪景焕一见钟情，哪怕他后面对自己一般，自己也拖了许久才打算放手。

又是一些新碎片涌来，那是风齐霁骑着自行车载着自己，从幼年到高二，后面再也没有过了。

余年年无助地哭着，望着两人越行越远的距离，心如绞痛。

“风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喝椰汁啊。”

余年年突然身躯一震，脸上的泪滴好像也停滞了。

看着那人慢声细语地对着高中模样的自己解释道，“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椰汁是海市的特产罢了。”

已经离开家有一段时间的风齐霁望着那片望不见尽头的蓝海，感慨道，“年年，你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吗？就是那种永远也不想离开的感觉。”

家？我的家呢？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余年年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一个全黑空间，找不到出口。

压抑已久情绪失控了，只闭眼埋头哭着。

“年年，余年年，你在哪？”

一个穿着蓝白短袖的少年从海边向她走来。

海风呼呼地吹着，带动了那人的头发，也平静了她的心。

那人含笑着，伸出骨骼分明的右手，“走，我带你回家。”

—————

“患者，心率！”

医院

手术室中，医生正竭力抢救病床上的女子。

一次接着一次的电击，一次还比一次平的心电图，主治医生梁珊叹了口气，“病人没有求生意识。”

刚要准备出去询问时，就听见副手惊讶的声音，“梁医生，有效果了。”

梁珊快步走近，拿起设备进行了又一轮。

有点难搞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副手擦了一次又一次。

手上极其稳当地处理人体最精妙的结构，“回家…”。

梁珊动作停顿了下，但又很快接上，旁边人都以为她在思索治疗方案。

不愧是梁医生，这么快就想到了。

“年年，怎么不说话。”

纪景焕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呼吸声，不知为何，心里怪发毛的。

“年年？”

电话猛地挂断，好像有什么从自己胸膛里离开了，怅然若失。

电话铃声响起，纪景焕以为她打回来了，迅速地滑到绿色，接通了。但是那方传来的是男子的声音。

“计划完成。”

“哦。”

纪景焕阴着脸挂断了电话，手里的酒瓶落地，从玄关处踉跄起身，目光四处打量这整个房间。

望着正中央挂着的那幅画，纪景焕低声道，

“年年，应该会喜欢的。”

胸膛处滚烫发热，烙着什么。

红色的灯熄灭了。

一个男子猛地冲上前，弄得有些疲惫的梁珊有些眼花，落脚有些摇晃。

好像知道自己的唐突，梁珊耳边出现了男子极力压制的声音，“年，病人情况好转了吗？”

“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话音刚落，梁珊便略带冷漠地带着自己的副手离开了。

一旁的护士补道，“梁医生忙活一夜了，人早该下班了的，可关于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