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

她舞步变幻莫测，每走一步，挥动一下长剑，蛇妖身上就出现一个巨大伤口，鲜血直流。

月光洒落，她就好似从地狱而来的鬼魅修罗，忘情地舞动着，脸上轻松享受，始终闭着眼。

蛇妖尝试反击，但每一击都被那变幻莫测的舞步轻松躲开，完全无法预测她下一步的落脚点。

赵琉璃围绕着他，时而弯腰，时而转身，时而抬手，舞步轻盈，动作流畅，刚柔并济，就像提前演练过无数次。

这时夏侯慕尘痛苦地睁开了眼，强忍着身上疼痛，坐起了身，想去查看赵琉璃的伤势，但是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捂住胸口，看着赵琉璃的舞姿，听着蟒蛇痛苦的哀嚎，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和她好像……

最后赵琉璃妩媚地兰花指落下，缓缓睁眼，此时的蛇妖已经身躯残缺不全，她落到蛇妖身前，眼神空洞得像是没有魂魄。

“不要！饶我一命！求求你，饶我一命。我保证立马离开黑水湖，离开黑水城，再也不回来！”

蛇妖凄厉地向她求饶。

赵琉璃无动于衷，像是听不到一样，提着长剑，跃到空中，包裹着的血红色光芒照亮了夜空，急速下坠，最后长剑刺入蛇妖头部，它哀嚎一声后，身躯逐渐变小，最后变成普通黑曼巴，已经断成了几截，再也没了生气，周围林中的黑雾也消失了。

一颗红色妖丹从它的身体中出来，悬浮在赵琉璃眼前，赵琉璃下意识缓缓抬手去触摸，那灵珠融入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赵琉璃身体摇晃，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最终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夏侯慕尘心里五味陈杂，有怀疑，有惊叹，有担忧。

想起来了，这便是三千年前那位前辈所创的“千城暮雪”，本来是“血”，为了诗意，特意改成“雪”。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艰难起身走到赵琉璃身边，将自己所剩的所有灵力输入她体内，若是不及时护住她的灵骨，无缘修炼事小，七窍流血而亡事大。

“噗！”一口鲜血喷出，夏侯慕尘强忍着输完最后一丝灵力，再次晕了过去。

消失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头纱依旧遮住他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他抬起右手，释放灵力，将五人整齐放在灵力所化的小船上，自己坐在船头，催动灵力，小船缓慢上升，飞向空中。

留下混乱的黑水湖，残枝败叶乱石，无一不沾满鲜血，蛇妖的，赵琉璃的，夏侯慕尘的，江云枫的，谭辰月的，谭星云的……

此时安静的氛围，似乎在无声地诉说刚才战况的惨烈。

到达安乐客栈时，他停下脚步，将几人放在门口，敲门后，身影闪了两下，消失不见。

听到敲门声，小二揉着惺忪的眼睛，一瞬间睡意全无，被吓的摊倒在地。

他惊恐大喊：“掌柜！掌柜！死人啦！”

掌柜听到呼喊，佝偻着背下楼，探了探几人的口鼻，训斥小二：“死什么人，赶紧把他们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