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名利场
坐在泥泞小路上奔驰的马车上,露易丝手持书卷津津有味的享受舞会前最后的宁静。
“露易丝...露易丝!”
巴贝尔夫人拍了拍她的侧肩,“妳都记清楚了?待会儿舞会开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社交礼仪,除非绅士邀请,否则不能随便踏入舞池...淑女得矜持的,这跟乡村舞会可不一样。”
“我知道了,母亲,您已经重复好多次了。”
放下书卷,露易丝望向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微微打了个哈欠。
北汉普敦离伦敦不远,几十英里的路程,坐马车不到半天时间就能抵达。
而公爵殿下的舞会就将在伦敦郊区的某座宅邸举办。
“我这是担心妳啊,露易丝,妳这小孩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唉,太不在意自己终身大事了。”
巴贝尔夫人微微叹息,“这些年也真是苦了妳了,因为家里没钱,堂堂庄园主的孙女,居然连一次的正式社交舞会都没参加过。”
“没关系的,母亲。”
露易丝轻轻将书本合上,“您看,我们这不就是来参加了吗?十八岁,也不算晚嘛。”
而且我可不太想嫁人。
露易丝顺便在心里吐槽道。
在女王陛下统治的辉煌时代里,帝国上流社会沉浸在伟大帝国的荣光中,物质的富足、科技的进步无不助长着他们的傲慢与自大,尽管他们取得的成就有很大部分是通过掠夺而来。
但也多亏了这些掠夺带来的富足,也使得曾不被认为可能发生的幻想正逐步成真,比如一个女人,不依靠父亲兄长立足于世上,尤其当她手握重金时。
尽管法律上仍不承认女性完整的权利,甚至各个层面予以相当限制,可至少,她们逐渐拥有处置自己资产(虽然多数时候是嫁妆)的可能。
露易丝决定好好把握时代赋予的机会。
“牧师先生,我们到了。”
马车外传来车夫粗旷的嗓音,“您瞧,那就是公爵殿下在伦敦郊区的宅邸...啊,我更愿意以宫殿来称呼。”
“到了吗?”
忙里偷闲打着瞌睡的巴贝尔牧师被车夫的话给景象,打了个哈欠揉揉睡眼惺忪的说道:“啊,真是太感谢马丁先生了,请您替我转告他,我们一家永远感念他的恩情。”
郑重其事的说完场面话后,巴贝尔牧师摇了摇头咕哝道:“真是个好人呀...居然提供马车带我们赴宴?”
“起来啦,亲爱的小玛莎,妳最期待的舞会来了!”
一边喃喃自语,巴贝尔牧师一边推搡躺在他肩膀旁的玛莎,“再不起来,我跟你母亲姐姐就要自己去舞会啰!”
“啊...啊!!!”
玛莎从梦中惊醒,“不要呀!!!”
“呼呼呼...呃,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你们...太好了,你们都在!”
玛莎双眼流着泪痕。
这傻妹妹...
露易丝有些无语的开口,“玛莎呀,妳怎么哭了?是做恶梦了吗?”
玛莎点了点头。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面,我们家一直都好穷好穷,姐姐妈妈生病的时候都没钱治病去世了,爸爸被派去海外工作结果遇上船难,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济贫院,还被里头院长虐待!呼呼呼...好恐怖!”
这小姐?
露易丝听的捏了把冷汗,怎感觉...这傻妹妹做的梦好像是自己没穿越而来的时间线?
平行时空?
或许是小说写多了,妹妹光怪陆离的恶梦却勾起她不好的联想。
“好啦,姑娘们!”巴贝尔夫人对玛莎的恶梦不予置评,“妳们都听到了,我们已经到了公爵宅邸,嗯,小玛莎,妳的恶梦肯定是心底紧张舞会的投射。”
母亲拉开车门,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夫正直挺挺的站着。
“夫人。”车夫挺胸恭迎,“马丁先生派了几位先生小姐来服务你们,呃,临时的。”
站在车夫身后的,是身着标准制服的几位男男女女。
“仆人?”巴贝尔牧师低声惊呼,“露易丝,这马丁先生该不会...”
父亲大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露易丝一会儿,略微犹豫的说道:“我听说那位马丁先生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嗯,也不算年轻了,他还没结婚是吗?露易丝妳跟他...”
“父亲大人,我们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露易丝翻了翻白眼,“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仅限于商业合作,而且您忘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舅舅一直都是全程陪同我的!”
“是,可是妳舅舅他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那么一个大忙人,总而言之,我有话直说...妳确定那位马丁先生对妳没意思?”
巴贝尔牧师不自觉的捻了下嘴边胡须,“听着,露易丝,我并不打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