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胜
我会根据你的‘自杀’推导出爱美爱主的真实目的。”
所以清水将贵才会在三途快刀斩乱麻地说出结果时极度恐惧,几乎吓到魂飞魄散。
因为对于现在的爱美爱主来说,清水将贵的自作主张,直接暴露了他们的核心目的。
用不了多久,那个一直躲在爱美爱主后的家伙就会发现,被他当枪使的小喽啰一脚踢翻了他的沙盘。
或许他会暴怒,对这个小喽啰进行报复,或许他会隐忍,试图用风平浪静当做障眼法,以此迷惑我们,让我们对猜测的事情产生怀疑。
这些都不得而知。
“同时招惹两拨势力来得罪东万,”三途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浅色眼眸微垂,眼尾弧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美,“你的小聪明有没有告诉你,一旦玩脱了,会有什么后果。”
病房内一时之间寂静如水,我和三途各自沉默地靠着椅背。
走廊外又有零碎的脚步声响起,大约是抢救完病人的护士们。
难言疲惫的脚步经过门口,与墙壁上一格格往前走的秒针重叠,声声入耳如同击鼓,不断在脑海中砸落,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
良久,久到我思考着是否要再开口激他两句时,被单窸窣的动静蓦然响起。
我和三途同时抬眸,只见清水将贵使劲撑起上半身,干裂的唇瓣止不住颤抖,却硬气的只是闷哼几声忍痛靠住床头,目光不加掩饰,充满绝望和孤注一掷,“你们需要我!你们需要我撤销立案,让条子放了武藤泰宏他们!”
说完这句话,他如得上天旨意,脸色涨红,整个人都有些癫狂,声音也不受控制的突然变大。
“你们是来求我的……对!你们是来求我撤销立案的!你们有求——”
哗啦!一泼水将他泼了个当头。
这次连后半部分尚且干爽的头发也彻底湿透。
我放下举着空水杯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他,“除了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你的脑子里剩下的怕不是排泄物。”
“搞清楚点,现在有求于人的,是你。”
搁下水杯,我招了下手,安静立于一旁的四名队员一齐上前,照指示分别摁住清水将贵的四肢,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被眼疾手快的塞到他嘴里。
“你撤销立案与否,对我们来说都无关紧要,”我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撩起他的病号服,将用纱布浅浅覆盖的伤口曝露出来,“一旦警方确定将案件上报检察院,保释手续就会立刻递交上去,大概十个工作日后武藤他们就会被释放。”
手指轻轻在纱布上点了点,伤口周围的肌肤顿时紧绷,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五番队队长的位置也将由三途接手,而我会作为副队长调到五番队,填补人员空缺。”
收回手,我转身走到椅子边坐下,毫不意外的看到病床上宛如绷紧的弦,精神随时会断裂的清水将贵。
接过三途拆好的湿巾,我将其握在手里慢慢揉搓,冰凉的湿意逐渐晕染手指,“我向你保证,从你出院那天开始,东万对叛徒的‘审判’会如期而至。”
“希望你能做好准备,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东万部众都会将你视为敌人,直到你还清亏欠东万的一切。”
不用几名队员用劲,清水将贵已经无力反抗。
如果说刚才的清水将贵还会因为极度恐惧和疼痛,控制不住的颤抖,那么现在的他连颤抖的力气都不剩,像只搁浅的死鱼,肩颈瘫靠床头,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而绝望。
他确实有点小聪明,能在三途下完结论后的瞬间想通所有关键节点。
但他再聪明也敌不过性格里的自大偏激,终究把自己送上了一条通往悬崖峭壁的绝路。
三途与我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放眼底看到了隐蔽的满意与放松。
一下午的奔走盘算的疲惫,来回推翻逻辑链的焦躁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舒缓,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将我们自半空扯回了地面。
樱发少年坚持了一整晚的伪装在清水将贵看不到的地方,短暂松懈了两秒,深深的疲惫在那双浅瞳中流转。
我拍了拍少年的胳膊,做口型道:“辛苦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朝病床的方向小翻了个白眼。
我哑然失笑。
休息片刻,我收起脸上的笑意,定了定神,再次看向清水将贵。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今夜这场谈话的目的也并非击溃此人的心里防线。
爱美爱主这场跨越半年的计划不可谓不恐怖,从第一次冲突的试探,到后来借着大范围骚扰挑衅针暗中给阿帕挖的坑,再到临时更改途径却险些得手的突然袭击,环环相扣细思极恐。
如若不是阴差阳错下被各路人马横叉一脚,根本不可能出现如今这个几乎全盘落空的局面。
但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