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轻薄
并未,”桑榆注视着掌心的红线:“只是臣心中尚有疑虑。
当年臣用了圣珠,实为无奈之举。就连薛老神医可也不知道圣珠到底该如何服用。若不是后来机缘巧合。圣珠被莫名的吸收,臣也不可能捡了一条命来。
只是,那孩子跟臣的情况并不相同。
桑榆淡淡道:“她非将死之人。”
他让大夫给她诊治过。那孩子身体不并不算好。可是除了身体有些亏损之外。却并无其他急症。即便是吸收了圣珠,也无脉息充盈之相。
“可臣又很确定,她的确吸收了圣珠。便是身上的味道也跟臣当年一模一样。这样的奇遇世人少有,圣珠一事又牵涉甚广,所以臣请陛下示下。”
“行了,此事朕知道了。你尽管放手去办。只是朕要提醒你一句,当初国师便说过,圣珠启用,福祸难料。谁也不曾想到世间竟然会流落出第二颗圣珠。
朕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朕也担心,怕是与你的命数有所关联。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朕已经命人飞鸽传书前往南疆去招薛神医回来了。在此之前,那个孩子你还是放在身边为妙。”
桑榆颔首:“臣也正有此意。”
“行了,此事先按下不提,你先看看这些折子。”
总管太监毕恭毕敬的把折子呈给了桑榆。
“是两浙巡抚刘守德的进言。说是黄河淹没,百姓苦不堪言。寒窗学子大都居无定所。以至有颇多怨言,他愿倾尽家财给学子们盖一座黄河书院,为我国朝选拔良才。”
昭帝接过奉上的茶水,闭目慢饮,神色晦暗不明。
“说说。”
桑榆合上折子,依旧是风轻云淡:“修盖学舍自然是好事。刘大人此举一出,两浙路学子人心尽归收拢了。”
“是啊,”皇帝淡淡道:“这学舍还没盖起来,便已经有人铺天盖地的做起了赞扬文章了。洋洋洒洒,从两浙一路传颂到京城。”
桑榆晒然一笑:“据臣所知刘大人官声极好。先前任甘肃巡抚时主理赈灾事宜。卸任之时当地百姓哀泣挽留不止。单是万民伞就有数百之多,看起来官声极好。”
他话锋一转:“只是臣心中疑虑。据臣所知,这位刘大人去年才被陛下提拔两浙巡抚,想要大展拳脚不足为奇。可是据臣所知,刘大人出身平平,何以家资充裕?”
昭帝重新把朝珠拿在手中,慢慢拨了一圈。
“让你的人,好好查。”
金乌西坠,桑榆方才从乾坤台出来。他挥退了跟随的小太监。一个人在金明池畔慢慢的走着。荷花开的正盛,清风吹起,微微摇曳,颇有动人之感。
桑榆打开掌心,看着那犹如泣血的红痕,在那里站了许久。
昭狱。
地牢之中,老祁头儿正带着人清理暗室。几盆滚烫的热水泼下去。那干涸的暗色的血迹便被热水冲进了地面的凹槽之处。几个狱卒把架台上的人接下来。一贯的眼疾手快,往那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上面有吩咐,这人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死。
外面热的让人汗流浃背。可这里边穿戴的稍薄一点,便让人瑟瑟发抖。暗室内阴凉,也久不见日光。若要里边干净且无气味,着实需得下功夫
之前嘲笑过吴忧的狱卒一面往地上撒石灰粉,一面忍不住抱怨:“要我说,这些犯事儿的倒是会挑时辰,扎着堆儿的出来现眼,这敢情好,都放在这几天提审了。合着还是方便了咱们。这狗崽子们,早不现身晚不现身,非赶到这个清扫的点,生什么事儿!”
“你少说两句吧!”
另一个狱卒摇头道:“如今这遭遇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那犯人就不必说了,咱们镇日里在这里值守,牢里整日乌烟瘴气的不干净,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虽说忙了些,到底也是咱们常待的地儿,干净些总是好的。
“你们这些小崽子哪那么多话来!”老祁头儿把眼一瞪,正要训斥,突然一个堂官急匆匆的走过来。
“老祁头儿,别收拾了,正有事找你呢!”
“得。”老狱卒把一串钥匙往腰间一挂:“什么事儿让你赶的这样急,来大人物了?”
“狗屁的人物!”那堂官儿跟老祁头儿也算是熟人,言辞间也不避忌。只低声道:“是公子一直关注的军械失窃一案。”
老祁眉头一动:“主犯?”
“屁,”堂倌摇头:“我估摸着也就是下边的一把刀。不过好不容易摸出的线索,必须得审出点什么来。你老与我还是先走一圈儿吧。那边新提拔的那些个生瓜蛋子我不放心。回头砸了差事,大家都不好看。”
“行嘞!不过今天倒是奇了,怎么这个时辰了你才来找我?按说这时候不早都已经把人安置妥了么?
“妥个屁。”那堂官一抖袖子:“人倒是审完了,就是搁那等着呢。”他悄悄凑到老祁头儿的耳边:“今儿孙先生没在。”
老祁头儿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