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出马
“道长,可看出些什么来了?”李老板关切地看向正在故弄玄虚的吴阳江,此刻的他正化身为一白须老者,坐在床边给面色铁青的李家公子诊脉,这位李家公子也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魔族的蛊虫沾染,从而昏迷不醒,此蛊虫极为友善,不会害人性命,只是让表象看起来无药可救般而已,这李家公子所做出的为“爱将”自戕的举措,则是吴阳江的推波助澜,他的法力高深莫测,在场的人皆无法看出来其中的门道。
只见他捋顺自己的胡须,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恐不妙啊。”
李老板一听此话急眼了:“道长,您再仔细瞧瞧,这可是我们李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啊,可不能就这样断送了性命啊。”
吴阳江眼睛微眯,假模假式地在那李家公子的腕上画起了圆圈,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悠悠地开口:“这是种了摄心的晦气啊,你家公子可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老板一脸懵:“这......不清楚啊。”
“你家公子是否执着于某事不可自拔,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是否在断舍离时有了轻生的举动?”
这些吴阳江再清楚不过,但是却没有人告诉过老道,故此话一出,这李老板对于吴阳江深信不疑,十分倾佩:“是是是,道长法力通天,可要救救吾儿啊。”
吴阳江再次薅了一把胡须,叱卢润坤在一旁看着生怕他将自己的毛拔秃了去,他开口说道:“心病得用新药医,如此执着的人,是最容易被蛊惑、被利用的人,执念乃是不可取,又岂会轻易拔出,我先将这摄心的晦气去除再说吧。”
李老板拱手道谢:“多谢道长救我儿性命。”
吴阳江摆摆手,示意所有人出去等候,还顺带遣散了附近的下人,几人在外没过多时,这间屋子联通后面的几间都“轰”的一声便炸成了渣滓,李老板惊呆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甚至来不及想自己的儿子现如今死活何论,却见吴阳江缓缓走出,身后的青年已是清醒,身上一个疤痕都没有,精神气显得格外好,只见他恍若如梦初醒般看着李老板,在他的震惊中缓缓开口:“爹,我好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云云雾雾遮蔽,看不真切,如今像是大梦一场睡醒般,直觉荒谬,给爹娘添麻烦了。”
李老板和李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不认识了一般,手摆在外头颤抖着,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倒是李家公子上前去环抱住自己的父母,悔过的神情真切,令人动容。
吴阳江缓步走向郑宇邬,他此时的脸上也是春光满面,李家的事情已解决,货便有了着落,何能不乐。
吴阳江走过去,将拂尘轻轻一扬,面露疑惑:“这位先生的家中是否也发生了这般类似的事,是否也有人执着与一事,为何这摄心的气味也尤为浓厚,闻起来也是真切的很。”
郑宇邬抬头看去:“道长好眼力,我家却有这般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吴阳江点点头,今日的前菜上到这里便已足够,若是逼的紧了,倒是显得他们咄咄逼人,是有预谋的了。忽地,他感到头脑眩晕,心口一紧,今日法力损耗太多,已经维持不住人体的形态了,他转头向叱卢润坤手势示意,叱卢润坤便上前一步道:“如今李老板苦恼已解决,我也开心的很,实在是身后有事,我便先走了。”
李老板从喜悦的喜庆中回过弯儿来,便要留人:“吴老板,道长,何不留下来用膳,今日一事,可是要谢谢诸位了。”
吴阳江回道:“贫道技艺不精,损毁了您的屋舍,这道歉还来不及,怎称得起这番感谢。”
“欸,此言差矣,这屋子没了还能在修,若是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还是得谢谢您,留下来用个膳再走吧。”
吴阳江还在推脱,叱卢润坤注意到他的身子却是向前倾倒,已是快站立不住的模样,便急匆匆拦住:“不了不了,实在是身后事务繁多,改日再聚,改日再聚哈。”
说着,便在与李家的拉扯中向外夺步而出,刚走上马车,吴阳江便化成了一团清气,歪在软垫上。
“小叔叔!小叔叔!”叱卢润坤唤着,吴阳江却只有气力抬起清气上的一个肉嘟嘟的触角,这气上只有两个角,便是他灵体时的两个手,此时他摇了摇其中上面的一个,便喘不过来气了。
“小叔叔!”她捏捏他的小触角,竟是没什么实体的感觉了,虚哒哒一只,极其没精神,她忙幻化出一支无患子伸出,塞进他的怀里,扯过他的两个触角让抱好了,便双手结印,给他输送着仙力。
有了无患子枝和仙力的运输,吴阳江的状态好了许多,他攀着无患子的纸条缓缓坐起:“不错啊丫头,还知道救我。”
“切,显着你了,有了力气第一时间就是显摆你那破嘴,我还不是怕我哥的相好折我手上,到时候六界皆传我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搞报复的。”
吴阳江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枝条,清凉合宜,触感极好:“你就嘴硬吧,不过你这枝条能给我折几根做个小床吗?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