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笼罩的阴影-3
杀字号令一出,除了头目原地不动,其他人便立即三人一组四散行动,杀手一共二十八人,以柴屋房为基准,四面八方各有一分队,还有一队人上了就近的屋顶。李卓瑜心里一沉,那头目没有多余指令,手下便都训练有素地行动,他们刚刚因为从灌木林中穿行所以簌簌作响,落到平底来几乎都没有发发出一丝声响,所有人都是个中高手,不容小觑。
他摸清杀手们的动向后,即刻决定先解决两队最近的杀手,以一敌十还是有点困难,但偷袭又一对三,问题不大。只要剑够快,倒下的人便不会来得及叫唤。李卓瑜随即赶回牛棚,让池擎也参与到对抗中来。
时间紧迫,要出其不意地反击才能抢回先机。李卓瑜决计让与自己武力不相上下的琴迟击杀屋顶队还有柴屋的头目,其他分散的他去处理,两片云只能呆在牛棚里,运气好的话,不会被发现。云初隐和云纵明白严重性,不敢拖后腿,只照旧大气不喘地藏身在牛棚里。
李卓瑜立刻追向更近的杀手小队,谁曾想池擎一出场竟是招摇至极,直接越上屋顶和那队人打了个照面,还不忘招呼一声。李卓瑜才刚处理完西北方向的小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哨声——明显是琴迟被发现了。哨声一响所有人都往发声处赶,李卓瑜只好把杀手身上的弓还有剩余的箭都搜走,又往北向去堵别的分队。
池擎第一次放开手脚毫不保留地去击杀别人,他还是赤手空拳,当三把剑同时从不同不同方位刺向他门面脏腑时,他已下腰扼住剑最快的那人的手腕逆向一折,剑架住了另外两把的攻击,他摸了一把对方腿上的匕首同时也断了他的脚筋,等第三个人想要出第二招的时候,他已经凝掌击中他的心窝。顷刻之间,三人同时从房顶落下。
对方头目听见哨子声也已跃上房顶,池擎的身手他看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如同上级所说,那样棘手。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近两,也许交手会不计后果,可是一旦知道了对手的能力,求生的本能会让人有所忌惮。头目自然要让手下去耗费对方,而不是自己犯险。
东向的分队最先赶到,正好翻墙而上,远处一支箭破空而来,让他脚还没站到便又摔了回去,旋即又有一支飞剑,让翻墙的人无法躲避,又也中箭摔下。池擎略有惊讶,这个时候李卓瑜还有空管他,不得不佩服。
不到一刻钟,只剩下头目一个人了。他目击全场,手下的精杀接连倒下,他知道今天任务无法完成了,但他也没有逃走。不是因为他也要以死明志,而是他要确定精杀们都死了才能走,而他也有身为头目的任务——无论成功与否,他都要回去禀报情况,在执行任务中,他无权死在外面。
“你是想和我们一较高下吗?”李卓瑜对着眼前那个不露脸的头目说,轻松的口气仿佛刚刚并没有紧张过。“这种情况,李公子难道不应该问我是谁吗?”这人阴恻恻地说。“我问了你会说?”李卓瑜觉得他真可笑,“你要是有名有姓光明正大来杀我,用得着一身夜行衣还蒙着脸?”“呵呵,李公子真是聪慧过人。”自己提的问题确实无谓,头目干笑两声,觉得不必久留了:“今天就当我正式拜会李公子了,后会有期。”说罢,还假惺惺地作揖告别,堂而皇之转身离开。
没想到李卓瑜还对他那么客气,池擎可没有那么好脾气,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是围杀,他咽不下这口气。正想冲过去,却被李卓瑜拦着。“没有他也会有别人,让他走。”李卓瑜说得没错,这个头目只是个听令行事的,没有他也有别人做一样的事情。
把人送走以后,李卓瑜和池擎便赶回牛棚接两片云了。过了提心吊胆的一晚,满脸泪痕的云纵见他们平安回来后还又泪如泉涌,她内心愧疚至极:“是石霸天他们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没想到自己会带来这么大的危险。
云初隐脸色发白,身体不住地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莫伊村并不大,但牛棚也远厮杀地点有一定距离,她整完仔细倾听也只听见零星的打斗声,想象了一晚上也没描述出个大概。这么担惊受怕的一夜,她只能抓着云纵的手,警惕地躲着。
天色已亮,云初隐脚步虚浮走到村里,原先清新的空气夹杂了血腥味,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说明了一晚的激战。云初隐一时反胃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她该如何接受这个杀人如草又命如草芥的世界。
“云小哥,你没事吧?”云纵看她脸色苍白如纸,虽然她自己也害怕,但也不过是死人,总比活着的恶人来得要好,只是没想到云姐姐会如此恐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云初隐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里是哪里,她自己真的还是云初隐吗?她心中郁结,语气凌厉,毫不留情,不再是之前温和委婉的模样。池擎被他陡然一问,茫然至极:“我?我是琴迟啊。”
其实不止云初隐,李卓瑜也同样想问这个问题,昨晚云初隐的机智计谋帮了他一把,今天则脸色铁青地质问回他,而琴迟是国主没有细说的重要任务,那他又能问谁呢?云初隐和琴迟到底是什么人?
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