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窥探自己的心思，好将自己伪装成她心中满意的弟子的模样。

许茵不会因前世之事对现在的小徒弟心怀芥蒂。她虽在剑术一途上天赋颇佳，最终以剑入道。可天机老人教给她最重要的，是道之本心，是自在逍遥，因果循环，追随本心。

莫如殷从前做了什么，都不是如今这个背负一身重担的孩子的错。

今生她早早就收了这个孩子为徒，准备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让他免去从前的那些苦难。如果他最终还是走上了前世的老路，她也会如前世一般亲手清理门户，将他逐出师门。

“师尊……”

垂首对上小徒弟忐忑的双眼，她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思绪飘的有些远了。

雪莹的一条长尾不耐烦的晃动，恰好拂开了小徒弟的手，许茵心中暗笑，摸了摸它的头，对着面前不安的孩童道：“你是我的徒弟，遇见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联系我，而不是以卵击石。”

莫如殷眸子骤然散发出欣喜的光芒，急急对道：“师尊，徒儿知错了！徒儿这就去罚站！”

师尊没有不要自己，这样的认知让莫如殷一颗心落到了实处，因为陈武和莫朗烧出的烈火被许茵几句话浇灭。

他转头向苑外跑去，脚步中终于有了几分孩童的轻快。

待他的背影消失后，许茵才将目光转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方岩。他比莫如殷大不了多少，生得眉目倜傥，已经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模样。

这是前世外院唯一给过莫如殷几分温暖的人，却因为维护他，在秘境中被试图抢去莫如殷功劳的莫朗暗示陈武灭口。

因他血脉特殊，一缕神魂困在留魂珠中多年，既留了他一丝神智，也让他生生世世不得自由。

许茵心下唏嘘，想起前世师父与自己说的话，对着他是目光也不自觉软了几分，“你与我师父有几分渊源，正阳山不是适合你修行之处，我与洪师兄禀明，送你去找我师父可好？”

方岩本觉得许师叔是看在莫如殷的面子上，怕自己就在外院被报复，才临时将他带来内院。可如今看着她目光中的几分怜惜，心中像是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一声响动之后就归于沉寂。

他在那样的目光下，鬼使神差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