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香·下

了。”

我摸了摸下巴，骗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都有意无意往我们身上看，我和道墟是生人，人家多看两眼也没有什么。我如是想着，没有继续在意这些。

而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连一串糖葫芦都不给我买的抠抠搜搜的道墟，居然领着我住店去了。

“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饭呀？”

老板娘生的美艳动人，尤其是那双丹凤眼，连我的心魄都要勾了去，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一番，又不动声色地落在了道墟身上。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筷子“啪嗒”落地的声音很是清晰，我朝那些个食客看去，他们又飞快掩饰下眼中的神情。

“住店。”道墟说：“厢房两间。”

后厅的帘布掀起，紧接着走出一个秀气的男子，身上一股子书卷气息，想来是介书生。他走到老板娘身旁，与她低语一番，又回去了。

“见笑了，他是我相公。”老板娘背过身去取着钥匙，葱段般的玉指撩拨着，发出泠泠声。

道墟说：“有些人，身边不该留。”语气不甚友好。

“道长此言，悉数奉还。”

她说此话的时候眼神好像又往我身上扫了瞬，接着指尖一松，钥匙稳稳落入道墟掌中。

我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跟着道墟上了楼。

道墟先我一步进屋，我刚打开房门，身后就有人捂着我的口鼻将我拖到楼梯拐角。箍我的手一松，我赶紧叫起来，“道……”

“嘘！”那人又捂着我的嘴，“是我呀！”

“小、小雀？”

我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又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太好了，你没死！我还以为……就剩我一个了。”

我两相拥哭泣了好一会儿，小雀问起山中如何，我那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听完我的话，小雀亦是悲悯至极。

“你为何会跟着那除妖师一起？是不是他把你禁锢了？”

我摇摇头，“没有的，他反倒还救了我。”

“不可能！”小雀一下反驳，“除了先生，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一脸不解，小雀直接带着我去寻老板娘。

她正在沏茶，一举一动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美艳，叫我生生入了迷。

老板娘朝我抿唇一笑，向我伸出手，悄声道：“来。”

我便鬼使神差地将手置于她掌中，眼见着她取了一旁的小刀，轻笑着在我腕间缠绕，接着挑起我的腕铃。

腕铃只响了一瞬，便跌在桌上没了声响，我微微恼怒，就见面前美艳的老板娘面上一变，那姣好的五官变成了狐样。

“现在知道了吗？”老板娘将我的手置在案上。

“当时我硬是被那群除妖师折断了羽翼，要不是槐翁护着我离开，又是香娘救了我，我早就命丧黄泉了！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除妖师！”

香娘按耐住小雀，又看向呆愣的我，“好孩子，回去吧。”

接下来的几日，道墟总与香娘碰面，两人的脸色极其不好。而我也知道了，这城中的“百姓”，与我一般，皆是妖。

道墟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黑云压城，搅得我心中惶惶不安。

无数除妖师涌进城内时，我明了了他眼中的意味。

我问他：“道墟，你一开始救我，就是为了今日？”

他说：“是。”

好一个是啊。

我又问他：“我们妖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非得赶尽杀绝？”

“妖勾人心智，祸乱人间……”

“你住嘴！”我将掌内的赤光击向他，“那蛇妖的亲情不是情？那蟾蜍的爱不是情？香娘亦没有伤害谁！她的爱有错吗？——没有！你们总说妖无心，究竟……”

我的话还没说完，腹中传来一阵钝痛，我看着染上鲜红温热血液的剑刃刺破我的身躯，又穿刺而出。

我咳出一口鲜血，趴倒在地。

“海棠——”

原本该刺入我身上的剑被小雀拦下，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倒下，心中一片苍凉。

我爬着将小雀揽入怀中，血与泪混在一起，苦涩极了。“小雀……你别吓我，我只剩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小雀在我怀中咽气消散的那一刻，我体内的赤气再也克制不住。

槐翁说的不要带着仇恨生活，我做不到。

他体中千年的妖丹早在那时渡给了我。

槐翁啊，海棠试过了，但海棠做不到。

我筑起屏障，将其它的妖护在其中。

“海棠，不可以！你会没命的！”

我笑着将香娘鬓边的一缕青丝挽至耳后，“香娘，你肚子里的小狐狸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