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在熟人面前,扈樱是很娇气的:“疼……”
细声细气的,与往日的明快爽利大相径庭,一定是疼得厉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个揣测更是令敖仲万般怜惜:“下次不准逞强,先顾着你自己。”
潘祎已经站起来了,他虽没有摔着,反倒是被威亚衣勒得腰疼腿疼,更兼被大吨位的助理一扑一压,腰腿伤处愈发加重。
他有心要谢谢扈樱和敖仲的救命之恩,刚一瘸一拐地跟着众人挤到扈樱面前就听见敖仲的责备之语,顿时讪讪的,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有止痛药,还有擦伤药。”
女孩儿的皮肤最是金贵,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容易影响前程。
潘祎越想越内疚:“你,你放心,我那擦伤药效果很好,不会留疤的。”
再好的药能有龙族的药好?
敖仲直觉性地拒绝:“不……”
哪知扈樱却笑道:“好呀,我就不客气了。”
敖仲顿时不乐意了,迁怒于潘祎,只瞪他。
此时,乖觉的助理已经拿着药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恰好迎向敖仲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有些瑟缩,手一拐弯,直接将两盒药放到了潘祎手里。
潘祎也被瞪得心里发毛,但他受人恩惠,不能逃避,只能硬着头皮递过去。
敖仲不想接,没伸手。不仅没伸手,他的站位也恰好阻挡了扈樱伸手接药的可能性。
围观的众人看着敖仲满脸愠色,顿时局促,相劝的话都不敢出口。
场面安静而尴尬,递来的手也越来越迟疑。
真论起来,对于修道小成的扈樱而言,这点儿伤不算重,很快就能好。
但是,总要假装涂药做个样子的,扈樱顺水推舟地打算接了,轻轻一推敖仲的手臂:“帮我拿一下呢。”
敖仲没动。
为什么要动呢?他堂堂龙太子还能没有伤药?需要拿区区一凡人的伤药来用?龙族伤药可都是上好仙药,岂是凡药可比?
后腰又被轻轻推了一下,又有软软的央求之音传入耳中:“帮我拿呗。”
他终于败下阵来,不甘不愿地接过药。
扈樱笑着道谢。
潘祎愈加语无伦次:“不用,不用谢。该是我谢你们,没有你们,我现在就该被送医院了。”
面对外人,扈樱坚强而大度地一摆手,笑:“举手之劳。”
真举手之劳,连手都被伤了!
敖仲越想越怒,愈发不想见她与潘祎谈笑风生,打断潘祎再次车轱辘的道谢话语:“我给你上药包扎。”
“好呀,回去包扎。”扈樱微笑着看向人群里的李济,“李导,我先回去了。”
一场安全事故被扈、敖二人消弥于无形,李济正心情激荡,完全没想到现场有医疗点不用要回去包扎的疑点。他只一心想着什么都得答应,忙道:“快回,快回,快回去好好休息。”
一拍脑袋,又道:“对了,你们骑车回去,骑车快点。”
他转头对远处场务嚷着拿钥匙过来。
李济的意思是骑小电驴代步,哪知场务推着一辆二八大杠跑来,满头大汗地解释:“电瓶车都被骑回去了,只有这么一辆自行车了。”
场务心虚地问:“行吗?不然就等等,他们是送东西回去,马上会回来。”
扈樱悄声问敖仲:“骑吗?”不怪她会这么问,记忆中他从没用过这么接地气的出行方式。
飞回去更快,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实行,敖仲想了想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骑。”
也算巧,这辆车是今天刚从宾馆犄角旮旯里借来的老古董。
原车主找出来时,车子不仅满是灰尘,链条都锈得卡住了,还是车主拆下链条找了点机油擦了擦后重新装后才能上路。半吊子的修车师傅修出来的车骑起来当然清零哐啷,不顺,特别费力。
李济想的多,追问一句:“你能行吗?”
刚下过雨的山路湿滑,这么老旧的自行车本就难骑,还要带个人就更不容易了,可别路上再摔一跤,伤上加伤。
我还能不行?
“行!”敖仲咬牙切齿地答,将个钥匙在指间炫技似的绕成残影,很自信地又补一句,“我玩过死飞。”
尘封的记忆刹那而回,扈樱极力为他作保:“他当年玩得可好了,小有名气哟!”
大约十年前,闲极无聊的敖仲参加过很多骑行活动,以他的身手当然是名列前茅,迅速在当地圈内成名,于是参加了更多危险系数更高的活动。
他身手矫捷,龙鳞坚硬,又有法术护体,自然不会有危险。其他骑手们则是年轻气盛自以为骑行经验丰富而忘记了安全二字。两厢里凑到一起,都只顾求更快。
于是,便出事了。
在下坡过U型弯时,一位不服输的骑手强行超车导致摔倒,连带着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