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
,纯属天方夜谭。
独独钢琴是她自己背着黄雪慧悄悄学的。
她只学会了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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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ve里很快坐满了人。
喻瑾手指轻抚过琴面,琴声响起,黑白的雀跃在玉白的指尖跳动,她郑重又珍视的落下第一个音阶。
夜晚月光如水般自头顶的斜扇窗口涌流而入,玉珠轻落,音符飘落荡漾,犹如晨曦雾露,滴在心口,贫瘠的荒土上蔓出如阳的花。
空气清朗,阳光温煦。
高懿站在台后看得入了神。
在喻瑾才来Strive的时候他便知道那是个乖女孩儿,对那样性格养成的孩子来说,会这些东西并算不得什么稀奇。
她把一曲《星空》弹得如此让人难过,这是高懿意料之外的。
店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客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全数将目光聚焦到了台上。
女孩脊背挺直,眼睫微微低垂着,目光虚虚落在琴键上,像是在午夜梦醒时分早已在心底将这首曲子弹奏过数不清的遍数。
琴声交织的几秒间,喻瑾短促皱了下眉。
兴许是错觉,喻瑾在心中宽慰自己,奈何对这样的声音太过敏感,仿佛一朝之间,她又一次被带回了高二那年的夜晚。
小巷、雨水、落在脚边的木棍……
回忆算不得美妙,却隐隐带着苦尽而来的回甘。
她手上动作加快了些,心中的焦躁不减反增。
如果说刚才只是一刹那的错觉,那么现在喻瑾百分之百确定的是,后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喻瑾小幅度偏过一点头,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高懿,一向好说话的男人下颚线绷得很紧,他看向通往后巷的那扇门,脸色骤然大变。
心中的猜测落成现实,喻瑾不敢多想,一颗心却飞速下坠,似是落入万丈深渊。
一曲结束,喻瑾向下鞠了一躬后慌忙下台离开。
她深深看了眼高懿,对方正在店里忙乱着招待顾客,不等高懿看过来,喻瑾匆忙抓起手机推开了Strive的后门。
似是洪流涌入,记忆的闸门洞开,天色漆黑,不时的几滴雨丝蹭着她的脸颊滑过。
巷尾传来阵阵争吵声,不干不净的脏话钻进耳里,喻瑾深深蹙起眉。
她在手机上摁好110,一有不对,马上就能够寻求到帮助。
与几年前相似又不同,现在的喻瑾,再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明明知道更好的处理方法,奈何心里对他的担心却依旧只增不减。
她不敢露怯,更怕自己的出现再一次给梁砚舟添麻烦,只得寻着声音的来源,紧挨墙角,小步小步往那侧移去。
声音的来源骤然放大,视线中的人不似之前狼狈,细密的雨丝落在头顶,发丝被染满,熠熠灯光下,犹如雾露般剔透。
男人靠在车边,唇角边破了个口子,领口张开,原本笔挺的衬衫上褶皱遍布。
他没所谓的瞟了眼刚才还在自己面前嚣张至极的几个人,为首的男生现在低垂着头蹲在一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区的警察很快赶了过来,梁砚舟和对方交涉了几句后,大多是以教育引到为主。
民警看到他唇角的破口,贴心问道:“你嘴角这个破口是他们造成的吗?”
梁砚舟叹了口气,到底都只是年纪不大的孩子。
人人生来平等,却又生来不平等,在京市,他们只能在普通学校念书的孩子,收了些钱,便觉得自己能蔑视法律。
他无意深究,随口扯了句谎:“没什么,昨天走夜路时不小心磕碰到电线杆上了。”
迎上民警探究的目光,梁砚舟回视得坦坦荡荡。
一群人走后,梁砚舟看着墙后投下的一小块影子若有所思地舔了下唇角的伤口。
铁锈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口腔里。
他垂头低低笑了声,淡淡开口,更像是哄:“喻瑾,出来了,我知道是你。”
墙后的“影子”没料到他会认出自己,明显愣了下。
除开一开始的讶然,喻瑾没有特别的异常。
走到梁砚舟面前时,她递给他一根一次性的碘伏棉签,不发一言。
喻瑾局促地抿了下唇,期待与紧张,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竟同一时刻充斥在心房里。
她怕他认出她,又怕他认不出。
或许人生来都矛盾又纠结,尤其在他面前时,自己的情绪会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带。
梁砚舟定定看着女孩白皙的指节,递至眼前的碘伏棉棒不轻不重勾起梁砚舟心底一段往事。
那阵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漫上心头。
兴许犹如多年前的那夜,身影重叠,不过只是碰巧的照面。
棉棒被抽走,喻瑾捻了下指腹,空气被指间压缩,梁砚舟沉甸甸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