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
?”
贺岁湫咬牙切齿,微笑着道:“什么也没吃。”
贺岁湮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那是为何,可是病了?”
她犹记得当日湫湫脸都绿了,她和阿笙险些笑死。
后来贺岁湫三日未理贺岁湮,贺岁湮虽然不懂女子的心思,但人还是聪明的,意识到那日自己将人惹生气了,为此特意又寻了她问那日是否自己说错了。
晏扶余给他解释了一番,从此以后贺岁湫所有的口脂再不需要自己去女子坊买,而贺岁湮再没说错过贺岁湫所用口脂的名称。
贺岁湫显然也想起了上一次,她叹了口气道:“他今天发现了,然后问我是不是没有月银了,让账房给我支了一百两,又把城南的两间铺子给了我。”
“我本来因着他又没说到我想要的有点生气,但他给了我好多钱。”贺岁湫苦恼道:“他给的实在有点多,我觉得我若是生气好像有点不识好歹。”
晏扶余接过侍女送来的湿帕子净了手,笑着问道:“你哥还缺妹妹吗?”
贺岁湫撩起衣摆一屁股坐在桌前,眼睛亮亮的,“要么你跟我哥义结金兰吧。”
阿笙沉默地看着两个人这么愉快的做了决定,她觉得她这傻徒弟的月钱和自由可能即将离开她。
贺岁湫聊着聊着注意到了桌上的棋盘,她随口说了一句:“阿笙师父,你又赖皮了。”
阿笙慢悠悠道:“下次你哥来,或许我可以跟他探讨一下名门贵女如何端庄优雅。”
贺岁湫整理仪容坐姿,乖巧道:“这黑子布局精妙,攻防兼备,执棋者神机妙算,神乎其技,独步天下……”说到最后还不忘一碗水端平,“黑白子棋逢对手,高手对决,此局堪称妙极。”
晏扶余替她倒了水,而后给面子地拍拍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贺岁湫抱拳行礼,“谬赞谬赞。”
阿笙笑道:“说你胖还喘上了。”
贺岁湫腼腆一笑,端起水小口喝。
等她喝完,晏扶余开始问正事,“你哥有何打算?”
贺岁湫一点都不意外晏扶余的话,公主府如今被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不用说飞鸽了,而他哥又被太多人盯着,只有她因着锋芒不显,还算自由,能在其中传信儿,当日晏扶余将那处门告诉她,便是方便来日由她传递消息。
“我一个月见不到你了。”——消息如何传?
“南荣王府的后门往左拐走到头有个石墙。”——隔壁南荣王府后门守卫是自己人,从那走。
“等。”贺岁湫正了神色道:“等贺夙沙剿匪成功。”
晏扶余嘴角微勾,“所想无差。”
“我哥还说,肃帝这次的试探,你进退维谷。”贺岁湫道:“不若放弃一切回荆南。”
晏扶余听出了贺岁湮的意思,她绕着杯口打转的手微顿,“假死?”
贺岁湫点头。
晏扶余道:“你哥应当知道,我在京都,他的胜算更大。”
肃帝将她禁足一个月,不止是为了给御史台一份颜面,更是要借此试探她的能力和野心——
禁足一个月,外界消息完全丧失,她要如何阻止太子一派实力继续壮大。
若是阻止并成功便代表与四皇子结盟不止是为报仇,她还有旁的野心与企图,也有足够的能力,那么她将继续做棋子,等待将来新帝登基第一个除掉她立威;若是不阻止或者不能阻止便代表她失去了继续做棋子的能力,肃帝不信任她,所以她作为废棋没有活路,很快就会迎来死亡。
他们在设计贺夙沙与肃帝的时候,肃帝也在设计他们。
所以这场剿匪,不仅关系到贺夙沙能否活着归京,也关系到肃帝会留她多久。
诚然她身后有晏家鹰卫,肃帝有所忌惮,可若是真想让她死,无非就是麻烦一些设计她犯下一场滔天大罪,鹰卫阻拦便是谋逆,那时鹰卫废存的主动权便交在了肃帝之手。
对她来说哪个结果都不好。
贺岁湮给她的建议确实是生机。
贺岁湫道:“他说,夺权本也是为护住你我二人,人都没了,权力便也无用。”
“没有权力又如何护得住想护之人。”晏扶余握住杯子,眉眼间带着肆意,“我会离开,也会替你哥扫清道路。”
阿笙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晏扶余扯下腰间的玉佩,置于桌上,“去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