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
地观望着。
荆欢恍若未觉,朝怔忪失语的珍妃笑了笑:“或者说,好久不见,绿鹂。”
他用来伪装的妆面早已因汗花了,皮肤一块微黄一块雪白,很难不惹人注意。
绿鹂震惊地睁大眼,良久嘴唇翁动:“瑰阿昙?”
荆欢没否认,看了顾让一眼。
绿鹂没错过他这一眼,面容有一瞬的扭曲:“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她吐出一句话,音节古怪,难以听懂。
姜索阳盯着荆欢,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这句话的好坏,可惜后者面不改色,问:“阿哥还好吗?”
绿鹂表情愈发扭曲,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死死咬着唇,瞪着荆欢没说话。
荆欢也沉默下来,又看了顾让一眼,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指示,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倏忽抬腿,直接将绿鹂踹下了马车。
这一下始料不及,连莟娘都被吓了一跳,但她没空关注这个,急道:“前面是十字路,往哪边走?”
绿鹂摔下马车使得后面的追兵再次驻足,等他们搀扶起绿鹂再追上去时,只见十字路口处停了一辆空马车,而里面的人不知所踪。
“他们肯定还在王都内,分开追!”
追兵们分成三支队伍,跑向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
……
漆黑小巷内,几个黑影穿梭其内。
“总不能一直这么绕下去,”姜索阳竭力平稳呼吸,失血加上长时间奔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王都出不去,我们得暂时找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去我家,”莟娘道,“我家能躲。”
姜索阳看了前头背着赵开的戚风一眼,“他去过吗?”
“去过,怎么了?”
“那就不能去。”
莟娘一愣,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丝不对味,但没追问:“去我爹那里。”
“也不行,”追兵搜查动静很大,隔着几个街巷也能听到,姜索阳勉力保持镇静,“如果我们运气好今晚躲过一劫,但到明日,那些官兵肯定会挨家挨户搜查,恐怕很难躲过。”
他的话让莟娘开始焦躁,一时也没了主意。
姜索阳看向最前面带路的人:“顾让,你怎么想?”
顾让停下了脚步。
她的刀鞘丢在了王宫里,因此拿刀的时候很小心,负于身后,以免伤及他人。此时却横刀于身前,看着前方。
几人紧跟着停下脚步,见状也紧张起来。
但见小巷尽头凭空出现了一灰衫男子,手执长短双剑面朝他们。
姜索阳瞬间拔剑出鞘,灰衫男子却徐徐开口:“几位误会了,我不是来抓你们的。”
姜索阳摸不清他的意图,便没有贸然回应,上前几步,一把剑坚定地挡在几人身前。
灰衫男子继续道:“我只是奉家主之命,来助几位脱此困境。”
“你家主是谁?”顾让的声音非常嘶哑。
“大王子,赵拓。”
姜索阳皱眉,不动声色退到戚风旁边,压低声音:“能信吗?”
戚风茫然地摇了摇头。
姜索阳啧了一声,手中的剑依旧没放下去。
灰衫男子并不意外:“家主只是想救自己的弟弟。”
姜索阳狐疑:“你家主想救弟弟,为何早不出手?”
灰衫男子道:“家主平日亦受诸多掣肘。”
姜索阳还欲再说,却见顾让收刀走向灰衫男子,似乎是看出姜索阳的疑虑,她道:“来不及了。”
姜索阳一惊,这才注意到追兵搜查的动静愈发近了。
现在只能赌,姜索阳迟疑一瞬,收剑入鞘,只是手还牢牢握在剑柄上,打算一有不对便先发制人。
灰衫男子转身在墙壁上摸索片刻,墙上便倏然出现一个一人高半人宽的黑洞。
——赫然是一条密道。
“几位请随我来。”语罢率先侧身走了进去。
密道里非常黑,所有人进来之后,灰衫男子在墙上按了一下,身后的门随之关闭。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火把,成为了密道里唯一的光源,之后便沉默地在前面领路。
顾让几人也沉默地跟在后面。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他们所有人都精疲力尽,若是灰衫男子所言为虚,实则想对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他们连有没有一战之力都很难保证。
密道又长又绕,走了起码大半个时辰,灰衫男人才停了下来。
须臾,前方出现了一道与入口如出一辙的口子,微弱的天光透进来,驱散了方寸黑暗。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走出密道后眼前便豁然开朗。
庭院开阔,迂回的廊房与宽大的亭子泾渭分明。亭子立于湖中,湖面上绰绰绿荷飘摇,尽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