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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上周六您才来本司视察过,我还向您汇报过一些贸易情况。”
中原中也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你好像姓田中,是么?”
田中社长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原来中原干部还记得鄙人这号人物,鄙人实在是感到荣幸。”
“有什么事么,田中社长?”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是这样的,中原干部,”田中紧张地搓了搓手,“我司最近想扩展一下业务,需要特殊物品运输许可证,所以……”
中原中也重又转回头,看向窗外,视线投落到脚下的草场,“什么业务?什么特殊物品?你再说清楚一点吧。”
田中一看有戏,登时兴奋得无以复加。把早就打好的腹稿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从开展业务的规划,到整个业务的布局,会有什么收益,相关的不相关的全部抖落了出来。
他说得兴致盎然,中原中也却兴趣不高。谈话只以“嗯”、“可以”、“还不错”这样简洁的词打发。偶尔抿一口茶,低垂眼睫下略带锋锐的目光,一直下视着窗外。
渐渐的,田中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
他萌生出一点好奇心来,想看看窗外有什么不得了的景观,这么吸引人。于是收了声,大着胆子悄悄上前,走到中原中也身边。
窗外绿茵蓊郁,开阔的草场上,一群年轻人正在打网球。场上的比分2:2,正是对战双方难分高下,比赛胶着的时候。
田中小心翼翼:“中原干部……您是会打网球吗?”
中原中也低头抿茶:“不会。”
田中:“那中原干部……您是喜欢看网球比赛吗?”
中原中也斩钉截铁:“不喜欢。”
田中:?
您老不喜欢,您还看得这么起劲?
中原中也站在阴暗处,半边身形隐藏在窗帘后面。一手勾住茶杯杯握,一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在杯底。尖利的哨声响起,他的喉结随之轻轻一滚,带着颈间的choker上下动了半分。
田中又重新仔细看了一眼网球场地。
“绘羽,你这放水放得也太过分了,”同组的男生笑着打趣,“总不能因为御行是学生会会长,所以你就这么让着他吧?”
“没有啦,我真的是尽力了。”
“真的吗?我不信。”
“绘羽,你以前可是网球部的部长诶。输得这么惨,以后你这东京区网球比赛大满贯的名声都要砸了。”
“好久没摸网球拍,手生了。”
“没关系,等下一场我们再找回自信。”
场上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将绑好的头发散开。光润的脸上泛着薄如云霞的绯红。她仰头,灌下一大瓶矿泉水,露出一大片白得晃眼的脖颈和锁骨。
这下他终于知道中原中也在看什么了。
这又长又直又白的腿,纤细而不柴的肌肉线条,跑动时生机勃勃的活力。
——害,男人!
不过同为男人中的一员,他也爱看。
他发自内心地羡慕着感叹:“年轻真好,真有青春活力啊。”
“不过这个姑娘,我好像认识。是不是那个花山院家……”
话说到半截,中原中也皱眉朝他一瞥。
似是一把闪着寒芒的尖刀,抵上了他脆弱的喉头。
吓得他骤然噤声。
“继续说啊,”中原中也冷声道,“你怎么不说了?”
田中瑟瑟发抖:“啊,您……您是指?”
“当然是船舶公司的事,”中原中也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中原干部,刚才打了个岔,那我继续。”
他向后退了两三步,努力地让那片网球场地超出自己的视野范围。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要是再多看一眼,中原中也会当场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黏在墙上抠都抠不掉那种。
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
田中一边继续汇报事务,一边心有余悸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