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谈谈

场面的变化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姜清和这边偃旗息鼓，林苍和司千帆便知大势已去。

南北两国皇帝现身于此，可见今日他们所有图谋皆付诸流水，便是有千军万马，也未必斗得过他们，更何况看情势，这茶楼内外已经被皇帝的人包围，他们想跑都跑不出去了。

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是司千帆，他心知自己今日已败，于是心中已有破釜沉舟的念头，他扬起眼眸，直视二楼高高在上的景熠。

“景熠，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悠儿？”

景熠闻言，眸光不自觉地落在姜迎的身上，但姜迎却正盯着自己脚边的匕首出神。

“朕尊重她，与她相敬如宾。”景熠原本不想回答此事，但当他看到姜迎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给了司千帆一个答案。

司千帆闻言嗤笑一声，脸上流露出的却是悔恨。

“景熠，我知道你是帝王，有三宫六院是常理，可我妹妹她所希望的，便是能得到你的几分真情实意的爱，你扪心自问，这两年来，你可曾对她有过半分男女之间的爱意？”

司千帆的声声质问落在众人耳中，姜岁暮闻言挑眉，看向了一旁半死不活得姜清和。

当年景熠还是皇子之时，曾派使臣来北思求娶姜清和，只不过后来两国战火起，这事就再无人提起，如今一看，景熠心中竟另有其人。

姜岁暮善于洞察人心，此刻竟发现景熠的眸光多数都落在林汜清身后的姜迎身上。

那眸光中隐晦的情愫，他藏不住。

景熠面无表情道：“她是一国之母，朕是一国之君，我们的爱只予万民，而非小情小爱。”

司千帆已经双眸猩红，讽声笑了笑，却想起司悠悠的面容，一年前，他进宫去看望司悠悠，看到的却是司悠悠独自坐在软塌上小声啜泣。

司悠悠能嫁给景熠，并非是指腹为婚，她年少时便对景熠芳心暗许，只是年少怯懦，从未把这份爱意宣之于口。

后来景熠要求娶北思的公主，她在家里哭了三日才缓过来。

再后来，先皇景崇染病暴毙，景熠登基，她因为父亲是当朝左相，而成为了皇后的人选。

当她嫁给景熠时，心知是因为自己是当朝左相之女，若换了别人，景熠也会娶。

但司悠悠相信日久生情，她以为自己只要时时与景熠相伴，景熠定会爱上自己。

但她错了，景熠的心从未在她身上。

景熠隔一日就来她宫中，让宫中其他妃嫔羡慕不已，但司悠悠看得出，景熠在面对自己时，笑容中总是敷衍的。

而在某一日的夜里，她睡在景熠的身畔，听见景熠含糊地叫了一个女子名字，那个名字她只听见了一个“瑛”字，但景熠在叫了那个名字后，眼角竟滑落了一滴泪。

司悠悠便知道，他的心中有一个人，占满了他的心，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于是在司千帆看到司悠悠的时候，她才会独自垂泪。

司千帆看不得妹妹受委屈，于是问明事情原委，再看着司悠悠梨花带雨的脸，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便涌现出来。

当年父亲告诉他，妹妹要嫁给景熠，他便千万个不愿。

他觉着这天下的男子都配不上司悠悠。

除了他自己。

意识到自家儿子异于平常的态度，左相便隐晦地告诉司千帆，他们是亲兄妹，是一辈子的血肉至亲，司悠悠嫁给景熠，是她自己愿意的，他这个哥哥应该祝福她。

司千帆无法，知道自己的心中的爱意是世人无法接受的。

没有人能接受亲哥哥对亲妹妹生出男女之情，所以司千帆人前竭力掩饰自己的情感。

再后来司悠悠嫁给景熠，司家朝中地位也越发高。

司千帆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妹夫是当朝皇帝。

那若是自己称帝，是不是就能让妹妹拥有帝王之爱呢？

荒唐的想法原本只存在于司千帆的心底，却在看到司悠悠哭诉景熠不爱自己时再次出现。

他为了司悠悠，赌上所有，不惜与林苍姜清和同谋，可惜最后，他还是没能成事。

如今听到景熠的一句：相敬如宾。

他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的痛苦。

司千帆道：“你们是夫妻，夫妻应是携手相伴，二人一体，而非相敬如宾。”

景熠的神情未变，只是眸光黯淡了些：“我与皇后不是寻常夫妻，在南梁，她是皇后，我是皇帝。”

最后，司千帆被景熠的人单独带走，而姜清和与林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