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唐棣先是去找了小和尚,请他帮忙去跟住持递话,说是有急事要立马与住持相商。小和尚为难道:“唐施主,不是小僧不肯帮你,只是师父和众位师兄连日诵经,如今已入忘我之境,外界之事早已隔绝在外。”
小和尚走后,款冬气恼道:“分明就是这小和尚怕帮了我们得罪他师父,还扯什么忘我之境,我可不信,白姐姐,我这就去把那老和尚叫起来。”
款冬一股脑冲到大殿,恰好此时殿中除了诵经的,再无旁人。款冬走到住持身旁,双手合十行礼,说道:“住持大师,晚辈款冬,现在有要事要请教您。”所有人依旧在不停地敲木鱼诵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款冬弯腰抱拳说了句“得罪了”,推了推那住持,可是不管如何用力,那人竟未移动分毫。
若不是他手上还在敲着木鱼,嘴里还有经文吐出,款冬都要怀疑这也是一尊佛像了。看来倒是自己误会小和尚了,还真就如他所言,这些人入了什么忘我之境。
款冬受挫,蔫了吧唧地回到了房间,说道:“我没辙了,那老和尚跟尊佛像似的,喊他也听不到,动他也动不了。”
款冬长吁短叹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白水心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在思考,唐棣盯着白水心出神。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白水心手中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唐棣,唐棣被她一看,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仪,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款冬看着这一幕捂着嘴偷偷笑。
白水心问唐棣:“这云空大师在寺里是个什么地位?”
唐棣答道:“这飞来峰上的许多琐事其实都是云空大师在管理,云空大师和云和大师可以说是云智大师的左膀右臂。”
白水心豁然开朗:“那云空大师一定也知晓云和大师中毒之事,我们可以直接去找云空大师,又何必一直执着于住持呢!”
三人重新燃起希望,又觉得自己之前执拗犯傻行为有些好笑。
他们出了东院,本想找小和尚打探一下云空大师现在何处,却未能寻见其身影。经过大殿时,才看到小和尚慌慌张张冲了出来,唐棣上前拦住了他,问他发生了何事,小和尚说了句“师父昏倒了,我要去找云空师叔”便急忙跑开了。
顾不得找云空,三人迈着大步走进大殿,看到住持昏倒在地,但其他人却保持着原样,并未被这些声音惊扰到。
款冬示意唐棣将云智扶起来,然后搭上了他的手切脉。款冬一旦切脉就会极其专注,半晌,她才睁开眼,此刻大殿里围了好几个和尚,云空也焦急等待在侧。
见她睁开了眼,云空上前,语气焦灼地问道:“住持师兄如何了?”
款冬认真答道:“他还活着,”众人正要松口气,只听她继续说道:“不过他好像是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我这师弟刚中毒身亡,现在住持师兄又中毒!你确定没有诊错?!”云空本就长得高大粗犷,这会儿瞪着双眼的样子颇为“凶神恶煞”,他说话又有些冲,款冬被他这一嗓子给吓愣了。
估计这人也意识到自己把别人吓到了,面色有些难看地往后退了几步。片刻之后,款冬回过神来,对着一旁的小和尚道:“小师父,可否帮我取来一碗清水,我需要验一下住持大师的血。”
没过多久小和尚端了一碗清水回来,白水心将水接了过来,款冬从怀中将银针包掏出,取出了最粗的一根针,扎在了云智的手指上,不一会儿,好几滴血依次滴进了清水中。
款冬将手指包扎好,用手中的针在碗里搅了搅,又将针拿起凑近看,再将碗凑近鼻子嗅了嗅,然后看向众人说道:“如我诊断没错的话,云智大师中的应该是来自西南的一种名为‘蚕缚’的毒,不过,这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蛊更为准确。”
唐棣问道:“‘蚕缚’?蛊?这怎么说?”
款冬答道:“蚕缚,顾名思义,自然是以蚕为本。传闻是成百上千只蚕中才能勉强选出一对最合适的作为子母蛊,且将蚕养成蛊虫的过程也很难,千挑万选出来的蚕都很容易在成为蛊虫的过程中死去,就算是一只还活着,但是另一只已经死去了,都是失败的。
但是这对蚕一旦养成了蛊虫,作为母蛊的蚕看上去与普通的蚕无异,但是作为子蛊的蚕则不坏不死。一旦子蛊进入活人体内,侵染活血之后便会在体内化蛹、大量吐丝,蚕丝顺着血液走向五脏六腑,最后紧紧包裹、束缚住心脏,最迟七天,中蛊之人便会身亡。”
款冬将碗往外举去,指了指里面说道:“你们看,我以银针取出的住持大师的血液,里面已经有了一些丝状物,而且这血闻上去除了普通的血腥味,还有一些其他的气味,所以我推断大师应该是中了蚕缚。
我刚才替他切了脉,心跳有力,只是血液流通有些微不畅的迹象,中蛊应该不超过三天。许是他接连坐了五日,不眠不休又未进食,身体本就比以往虚弱,这蛊虫甫一入体,猛地吸食血液,刺激过大,才导致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