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
大胡子还要继续同他争辩,却听到郑克己发声:“既然扶风门铁了心要将此人带走,那贤侄便带走吧。”
此话刚落,众人议论纷纷,大胡子叫嚣着:“郑克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辛苦抓的人,就这么让他带走?”
郑克己哈哈两声,说道:“诸位,诸位请听我说,扶风门赵门主铁面无私,在下自然是信得过的,也相信扶风门会给我玉垒派一个交代。在下知道诸位跑这一趟着实辛苦,这酒菜礼金都早已备下,诸位就随我去我玉垒喝场辛苦酒,静候扶风门结果便是。”
这些人接了追杀令,虽然面上冠冕堂皇,但实质还是冲着丰厚的礼金而去,这会儿听到郑克己说礼金还照给,他们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赵朝雨朝郑克己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前辈,如此,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几人便带着白水心离开了。
白水心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她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她正要抬手抹去头上的汗,只觉疼痛席卷全身,痛得她“嘶”了一声。
这时,洒扫的婆子端着药进来,看见她醒了,欢喜地大步走到床前,说道:“水心丫头醒了,快先把这药喝了。”
白水心想要抬手去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婆子说:“好了好了,我来喂你吧。”她扶起白水心靠在床头,耐心地给她喂完了药,端了碗起身说道:“你伤得很重,先不要乱动,我这就去告诉少爷们你醒了。”
不一会儿赵朝云和赵朝雨以及几位师兄弟都走了进来,急切地问询白水心的身体情况,你一言我一句,白水心在这吵闹的氛围里安静地坐着,呆呆地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突然眼睛一热,有些感动。
赵朝云大声说道:“早知道就不答应让你们来看水心了,吵得要死,影响水心养伤了。现在人也看过了,都回去吧,朝雨,带着他们回去把今天的功课先完成了。”
赵朝雨不乐意了,说道:“我也要留下,让他们自己回去!”说着就把一群人往外推赶,那些人一边往外走还一边跟白水心絮絮叨叨不停。
赵朝雨“嘭”地把门一关,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赵朝云这才开口问道:“水心,感觉如何了?”
白水心勉强抽了抽嘴角,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她说:“好多了。”
赵朝雨搬了张凳子,坐在了白水心床前,盯着白水心,说道:“小师妹啊小师妹,来跟你两个师兄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这下山两个月,差点把命丢路上了?”
白水心想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将自己下山后遇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秘笈一事。
她本来就打算找个时间回扶风门,将江湖中接连发生的这些怪事告知赵岳祥,赵岳祥一定会管,而扶风门毕竟为九大派之一,调查起来必然比他们四个大海捞针要强许多。
虽然不确定扶风门中有没有渗透进那些人的人,但是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他们本就一直处于我在明敌在暗的不利境况,若是门中真有奸细在,那也能趁早给赵岳祥提个醒。
白水心本身还虚弱,说话的语速也慢,待她诉完,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赵朝云兄弟俩听完她这段经历,震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很久,赵朝雨甚至摸了摸白水心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又反复跟她确认她所说的不是胡话。
白水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师兄,这些事情若非我亲身经历,必然也会觉得荒诞至极,可你们也了解我,必然不会编出这样的胡话,也更不会杀害郑掌门。
这些我本来打算找个时间回门中禀明师父的,却因为各种事情一直未得抽身。
今日都同你们说了,请你们帮我向师父传达吧,此事事关重大,望二位师兄一定要亲自禀明师父,也还请多多留意门中是否有言行异常的人。”
赵朝云见白水心脸上严肃,也知道这小师妹虽然年幼,但心思老成,断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于是也敛了敛神,严肃地说道:“放心吧,我们这就去将此事告知父亲,你先好好休养,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赵朝云说完便拉着赵朝雨离开,二人加快脚步朝着赵岳祥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