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能装了
谢霄心里猛的一梗,扯起嘴,笑了一声:“噢?”
“一直便怀疑?从未有过一刻信任?”
令子染向他瞧过去,听似满不在意的口气,问的却是真真在意的话,令子染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到了他很受伤,很哽咽,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他让鬼医做的人体器官移植,那么拐卖人口,扬州浮尸案,就全都跟他有关系,包括爹爹的死,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可怜,哪怕他儿时的经历多么残酷,他也不配得到可怜。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你是以什么身份问这句话?”
令子染的语气平静又冷漠,说的话 像一把又一把冰冷的剑,刺进谢霄的心窝,也化做一条满是倒刺的鞭子,不断鞭笞他。
谢霄冷笑了起来,笑声刺耳恐怖,他咧着嘴角,看着黑暗中的令子染,又无奈的笑了笑,眼睫毛垂了下来,看上去好生可怜,他自嘲道:“我要是说,那幕后之人不是我呢?你是不是还以为我骗你?”
令子染冷笑了一声:“李齐在你昏迷的时候,故意说了鬼市,我们去鬼市也遭到了追杀,拿到了鬼医的医书,你便很巧的中了毒,那么自然我们就会把医书拿出来救你 ,可是你想错了,我故意不将医书拿出来,做了一个赝品,让它被贼人抢去,那贼人也知道是赝品,只不过为了洗干净自己的嫌疑,它还是故作聪明,多此一举,我只是想看看到了时候,你究竟会不会自救。”
令子染又笑了笑:“果不其然,你用皇家的秘药,延续了生命,可是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连领朝廷俸禄都会受到苛刻 ,怎么会有皇宫秘药?你又怎么会让自己真的死?那么我们就来到了扬州,找那个巫医,找到了可能你就稀里糊涂好了,我们也稀里糊涂被你耍了。”
令子染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她在等谢霄是怎么回答的。
谢霄苦涩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你去见了折念?”
令子染眸子一愣,沉默了片刻:“你知道?”
谢霄笑了笑,眼神暖暖的看向她:“我当然知道,是我让岚娩以折念的身份见你的,也是我让她以寻巫医之由,将你们引到扬州的,我想回京州,我想去看看我母亲。”
谢霄眸子沉了沉平静的像一碗淡水,静静的看着令子染。
令子染冷哼了一声,保不齐他派人监视了岚娩,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日,在听雨楼,她其实见到了折念,那折念不是其他人,而是岚娩,岚娩告诉她,要想调查真相,扬州是关键,过了扬州便是京州了,瞿兰儿也与岚娩相识,还给了她一瓶药。
令子染经过闫府那一遭,岚娩和瞿兰儿,她都不敢信了,谢霄她更不敢信……
谢霄着没有说话的令子染好半天,又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岚娩给了你一瓶药,那是我给她的,里面有你的记忆。”
谢霄顿了顿,看了一眼令子染:“不过,你的记忆与我有关,你那么厌恶我,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取决于你,能不能承受住。”
令子染抬眸孤疑看向谢霄:“什么意思?”
谢霄垂了垂眸子,笑了笑:“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小姑娘救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姑娘仔仔细细的给小男孩披衣服,给他糖,帮他装鬼,吓唬那些欺负小男孩的坏孩子,后来,那个小男孩就喜欢上了那个小姑娘,再后来那个小姑娘走了,小男孩努力的努力的让自己活下去,即便是活的丑陋痛苦,他也想找到那个小姑娘,直到有一天,那个小姑娘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小姑娘已经不是那个小姑娘了,长大的小姑娘不记得那个小男孩了,小男孩很难过,跟她置气,欺负了她,暗暗的教她成长,护她安全,让她不受欺负,让她活的强大,可是小姑娘却还是不想记起他,还是厌恶小男孩,恨不得杀了那个小男孩。”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与众不同了一点,因为外貌,所有人都背地里厌恶他,畏惧他的身份,又献媚的爬上他的床,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一边嫌弃你,一边又接受你的好处,唯利是图的,心,比狗还不如。”
令子染知道他前半部分说的那个小姑娘是自己,但是后半部分,她却怎么也没有印象,只是觉得胸闷的慌,头也疼。
她看向谢霄,他居然红了眼眶,一滴又一滴的泪,滑了下来,他苦涩的笑了几声,抬手将泪珠擦去。
难道真的错怪他了?他从始至终确实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的偏见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
那个记忆似乎也让我很痛苦,那我究竟还要不要想起来,如果如谢霄所说记忆关于他,并且似乎有些爱恨情仇在里面……
我现在喜欢上了李齐,但我失忆的爱恨我不知道,可就算不知道也是我欠的债,得还。
令子染沉默了片刻,揪起谢霄自己的袖子,把他脸上的泪擦了去。
他眼睛有薄薄的一层雾,晶莹剔透的好看。
令子染在想,谢霄确实很美,美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