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许氏昨晚没睡好,醒得迟了些,顿感饥肠咕噜,急需进食。
然堂屋的桌上没给她留吃的,到伙房里的灶上一寻,也是冷灶冷锅,不见一点吃食的影子。
“水灵?”许氏往内室去寻,结果看到白水灵抱着自己儿子的衣衫在落泪。见自己进来,白水灵连忙擦了眼泪,掩饰道:“娘,我在呢。”
“怎么了?”许氏奇怪地问。
“娘,我没事。”白水灵故作坚强地说。
“都哭了,还说没事?”许氏皱眉道:“是不是辰安欺负你了?”
“没有,相公一直待我很好,又怎么会欺负我?”她放低了声音,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语,“不过是我自己不知足罢了。”她努力挤出笑容,“娘,您饿了吧?我现在去给您下一碗面条,面条先做好会坨了,我就想着等您起身再做。”
“不必了,你别忙活,我吃些糕点就行了,”许氏抓住白水灵的手,语气轻柔说:“水灵,自从你救了我一命,又经常对我嘘寒问暖,替我做这做那,又跟我们家有缘,是我们家辰安的福星,成了我们家的媳妇。我啊,一直将你当亲生女儿疼,你有什么委屈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娘替你做主。”
白水灵眼泪跟珍珠似的掉不停,“娘,您别问了,我真的没事,相公对我一直很好。”
“好孩子,你别怕,娘一定替你做主!”
白水灵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只小巧的珍珠耳环,她委委屈屈的,还带着一丝哭腔,“今早我替相公收拾衣物,这是从他衣物里掉落的,并不是我的耳环。”
许氏见了,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只有年轻女子才会戴这种式样的珍珠耳环。
“也许是相公无意间叫人勾到衣裳上了。”白水灵替许辰安找着借口,“相公一向是克己复礼之人,必不会在外胡来。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相公一直以来宁愿睡书房,也不愿与我同塌而眠。”
“什么?辰安他宁愿睡书房,也不愿与你同塌而眠?”许氏蓦地提高了声音,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她竟什么都不知道。
白水灵还在替许辰安找借口,“相公他许是念书累了,所以才写歇在书房,绝不是因旁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旁人?什么旁人?”许氏一下抓住了重点,“水灵啊,你别瞒着我,你快说是谁?”
“除了她,还有谁?”白水灵满眼幽怨。
“金铃儿?”许氏脱口而出金铃儿的名字,旋即大怒:“这个狐媚的女子怎么就阴魂不散?她都成亲,生了两个娃了,怎的还缠着我儿?难道还嫌给我儿带来的厄运不够多吗?”
说起金铃儿,许氏就厌恶得紧。
“若非是她,我儿怎会错过三年一次的秋闱,以辰安的才学,若参加了当年的秋闱,岂非是一介举子,怕是状元也考得。”许氏越说越气。
“娘,您别气坏了身子。”白水灵体贴地道。
“如今当今圣上不开恩科已久,还不知何时能再举办科举考试,真真是叫人心焦,我儿因她白白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叫我如何不气?”
许氏一撸袖子,准备打上门去,让白水灵死死拉住了。
“娘,您去闹这事,岂非叫相公难堪,让那金铃儿更得意,我只求娘您能在辰安帮我说说好话,让相公能更真心的待我,其余的再也不求。”
……
许辰安一早去了邻村老秀才那修书,顺便与几位年少时一起开蒙的同窗叙旧,直到用过午饭,才归家来。
归来时,手里还拿着几本老秀才赠送的几本孤本,他十分爱惜地拿在手中。
不想归家一进门,就兜头泼来一盆凉水,连带他手中的书也被淋湿,本就破旧的书,这会扉页粘黏在一起,字迹也晕花了。
他不禁眉头微蹙,抬眸看向泼水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生母许氏。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让你这个糊涂东西醒一醒神,莫被狐狸精勾去了魂。”
许氏指着许辰安鼻子斥道:“你从小到大,为娘我是如何教导你的?克己复礼,奋发图强,与妻相濡以沫,尊重她,爱护她。这些话,你都听到何处去了?难不成你要学你那短命的父亲,被狐狸精勾去魂魄,弃发妻不顾?最后也英年早逝?”
许辰安的爹是个举人,家财颇丰厚,才气是远近闻名了的,非常有希望考取进士。
奈何被美□□惑得玩物丧志,许氏不许狐狸精入门,便专门在外面娶了做外室。
一年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外室那,许氏带着儿子守活寡。
而不过才几年,许爹吃喝玩乐亏空了身体,一下病倒人没了,那狐狸精外室趁机搜刮了所有钱财跑了。
因此,许氏特别痛恨相貌漂亮的女子,在她眼里,她们就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祸害人家里。
金铃儿的漂亮本就让许氏特别不喜,更何况还出现连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