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奶奶有些虚弱，话一长就无法连贯。

“好，回家给你拿，然后再去买饺子，那奶奶要等我会呦，休息会。”

看着奶奶很听话，乖乖的休息。程景放心的出了门。

程景提着衣服和饺子，回来看到前面一群医生，护士很慌张，还挤了一堆人，程景反应过来，那是奶奶的病房，程景呆住了，所有不好的预感都袭来，发了疯似的冲过去往里挤，愣在门口。

周边有医生在撤仪器，有在给奶奶整理床铺，程景过去拦住：”为什么要撤掉奶奶的仪器，你们不要动奶奶。“程景有些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

“请节哀。”医生平静的给程景的希望判了死刑。

程景石化，僵硬在床前，那一刻，程景觉得冷极了，怎么可以这么冷呢，是冬天了吗？程景晕厥过去。

醒来后，程景没哭，没闹，取回骨灰那天，也神色如常，

在家里搭建了灵堂，奶奶生前好友已经不多，对于过来慰问给奶奶的人，程景学着大人的样子，合规矩的接待，送行，步步做的妥帖到位，旁人见她神色如常，也稍许放心，宽慰她，节哀。

程景彷佛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礼貌的回应着大家的宽慰，情绪不及眼底。

程景正常的有些不正常，没有哀鸣，没有掉眼泪，像个没事人一样，应对所有的事情。

送完所有的宾客，收拾一切，瘫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不知不觉倒下，直接到第二天早上。

“囡囡，快起来吃饭了，奶奶做了你爱吃的韭菜鸡蛋饼。”睡梦中听到奶奶在喊自己，睡眼惺忪的醒来，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撒着娇：“奶奶，要多放鸡蛋呦！”

久久没再有听到奶奶的回声，程景猛的起身，由于太急，直接从沙发上跪在地上，顾不上有些麻痹掉的膝盖，起身跛着腿跑去厨房，程景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水池边毫无水渍的洗手台，空空的垃圾桶，以及蔫在菜篮里即将腐朽的菜，都在提醒程景，这个厨房，经久未用。

“肯定是又去张婆婆家唠嗑了，所以才不在家。”程景自然自语的安慰自己。

再次走到客厅，突然愣住了，客厅的桌几上摆着奶奶失去色调的画像。

真是奇怪，程景反应呆滞的走过去，收起画像，打开柜子，平稳的放进去。

既然今天奶奶不在家，那就把正事办了，把借霍老师的钱还回去，由于数额较大，去银行窗口办理了汇款，并打电话表示感谢，对于老师的询问，也如实回答，奶奶已经出院。

取出银行卡剩下的钱。给室友转过去，他们也不富裕，硬是为程景凑了几万块钱。这份情，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还。程景默然。

下午路过药店，想着最近睡眠不好，去医院开了些安眠药。

忙完一切，回到家中已经下午了，程景一点也不饿，喝杯水，就翻出电脑开始写邮件，写给学校的，老师的，是室友朋友的，姑姑的，选择定时发送。

已至晚霞，程景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拉上窗帘，翻出以前医院开的安眠药和今天的一起，去客厅倒了一杯水，抱着奶奶的照片回来。

程景胆小，只敢一片一片的吃，吃到第三片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程景烦躁，起身去挂掉，还没坐下，它又如催命般的响起，程景已经没有耐心了，起身摁掉，刚转身它又响。

程景拿起手机查看，陌生号码，接下，刚通，手机显示点电量不足，即将关机，程景拿着手机去找充电器，在关机之际及时充上电。

“你好，程景小姐，这是新现代画展，您展在我们画展的画有没有出售的意愿。”

“没有。”程景不想再有什么后续，就挂那吧。

“好的。”工作人员礼貌回应。

“可以让我和画主说两句吗？”程景隐约听到有人在询问，并未挂断。

“你好，我是买家，非常喜欢你的画，真心想买，你可以试着开一个你觉得合适的价格。”

程景也无意与他讨论钱多钱少的问题，她现在有些困意上袭，想快速结束这场对话：“既然这位先生喜欢，就赠于先生吧。”

电话里的人明显一愣，“非常谢谢，不过还是想要支付薪酬表示感谢。”

“不用了。”

工作人员接过手机，并再次确认是否有赠送的意愿。“是，愿意赠送这位买家。”

“好的，打扰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为防止继续有人打扰，程景把手机关机，塞回到包里。

程景塞手机的时候，发现包里有个信封，程景以前没见过它，这个包从医院提回来就没打开过，那么这封信只能是在医院就塞进去了。

程景拿过信封，信封上是奶奶漂亮的字体，写给囡囡。

程景见此字，眼泪不争气的狂流不止，嘴里喃喃着”奶奶。”颤抖着打开信封，还未见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