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弟弟,欢迎回家!
不只是他摔下了,那撞过来的人也摔了个四脚朝天,是个不大的女童,当下便忍不住咧嘴大哭起来。
江如练怔住许久,随后才白着脸去拿砸落在身边的玉佩,在玉佩本被他藏在怀里,方才摔倒时滑了出来,此刻竟是碎成了两瓣,刺得江如练眼睛针扎似的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碎玉攥紧,随后看向那位哭闹的女童,见她叫得那般疯狂,以为摔得不轻,凑过去弯腰要扶起她。
启料还没等他碰上这女童的手,迎面来了一位妆容精致的男子,脸若冰霜,怒喝道,“让开!”
发觉周灼来了,周灵钰哭得更加大声,“哥哥……”
哭声大雨点小,实际上她的脸上并未任何一滴泪珠,只是她和周灼起了分歧,惹得周灼不快,想要借此博得周灼的同情和原谅。
周灼对她的小心思一无所知,皱着眉头,又瞥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弯腰把周灵钰扶了起来,呵斥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如今只是撞到人,下次撞到别的怎么办?”
江如练唇微抿,“小女郎可还好?”
周灵钰只顾着哭嚎,没理他,把头埋入周灼的小腿上撒娇,“哥哥,阿钰好痛……”
“阿钰脑袋疼……”
闻言,周灼冷眼看向江如练,“公子就是这么走路的吗?!”
他本来精心打扮,携着周灵钰一同出街逛逛,谁知逛到一半,周灵钰便哭闹着要去找林净澄,他不让,她还生了气,一溜烟跑开,叫他和一众下人一顿好找,急得嘴角冒泡。
谁知好不容易找到,便看到她倒下来哭闹的场景,一点都不得安生。
周灼心中有火气,偏偏不能对着周灵钰发,最终把火力都对着别人来。他摸了摸周灵钰的后脑勺,又看向江如练,表情微怒,冷嗤道,“莫不是没长眼?!撞坏了我们钰儿你赔得起吗?!”
周灵钰作为周家独女,是全家宠爱着的存在,从她一出生,周灼便被告知要好好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因此他虽然与周灵钰闹了矛盾,在外人面前,却永远维护着她。
再说,倘若周灵钰出了什么事,周母周父绝对先找他来质问。
眼下周灵钰说脑袋疼,他是真急了。
被人撞倒,还坏了玉佩,江如练心中本就不舒服,只是见到对方是个女童才强忍下来,可这男子一上来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他。
江如练冷着脸说道,“公子不要睁眼说瞎话,分明是她过来撞的我。”
甚至还因此弄坏了他的玉佩。
江如练攥紧手,感受到碎玉尖锐的地方正刺得自己掌心生疼。
周灵钰还在哭,周灼反击,“公子在说什么?她一个小女童如何撞得你这么大个人倒下?”
挑剔而冷漠的眼神在江如练身上扫视了几圈,恍然多了些了然和轻贱,冷哼道,“莫不是想趁机讹我们?”
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在估量着江如练值多少钱。
“……”江如练眼神更冷,“还请公子不要自视过高!”
“公子看得上我,我却看不上公子,莫说讹公子,今天碰上公子我都觉得晦气。”
他长得柔弱,白生生的脸庞,眉眼柔和干净,如同雨后的新茶,看起来清新又温柔。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有时候甚至倔强得很。
周灼脸色微沉,气道,“我管你如何!同我们阿钰赔罪!”
江如练气道,“我本来无错,何来赔罪一说?”
“倒是这位小女郎和公子需得同我赔罪。”他柔和的眉眼此刻绷得有些紧,显得有几分冷意,伸手展示自己掌心破碎的玉佩,“若不是这位小女郎撞来,我的玉佩也不会坏。”
“而公子不分青红皂白便指责我,公子难道自觉没错?”
周灵钰此刻似乎也察觉了局面的不对劲,停止了哭闹,眼神紧张地看向江如练,小手指扯紧了周灼的衣角,“哥、哥哥。”
周灼看着她,“阿钰你说,是不是这人撞的你?”
江如练冷眼看着她,她心虚得很,不敢说话,憋了半天没憋出来,小脸涨得通红。
她自己当然知道是谁撞的谁,一开始是为了博得周灼的同情才哭闹,可眼下看着这个局面,却不好解释了。
是她的错,可她不敢说。
看到她这副心虚的样子,周灼也猜测到了事情的原委,心里骂了周灵钰一通,面上却不愿意承认,冷笑着摆摆手,“罢了罢了。”
他的态度突然转变,看得江如练忍不住蹙起眉头,只听到他继续道,“不就是个玉佩么?”
“公子何必咄咄逼人?”他眉眼张扬,忽而拿出些钱来,“我们送一个给公子算了。”
“虽不是我们弄碎的,可我也看不下去,这些钱够公子再买一枚好的玉佩了。”
“这样公子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