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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给我摆脸色。
他长得不错,摆臭脸的时候看起来身价又增了一位数。
只是我这人有病,见不得别人难受。
于是我变着法儿哄他。
他油盐不进。
最后我亲亲他,摘掉眼镜亲他。亲亲眉毛再亲亲眼睛,亲到鼻子的时候他终于破功。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安静地和他接吻。没想到他把我嘴巴咬破。
我没忍住骂了他句是不是属狗的,他又真和狗一样扑过来咬我。
他太过分,用牙在咬破了的地方磨来磨去。好痛,我好委屈。
凭什么他可以这样对我?
这次我真的哭了,被气哭的。
我质问他凭什么欺负我。
他不理我,继续开我上衣下摆的扣子。
我被他吓到了,一动不敢动,小声问他真的要做吗。
没错,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我也没想逃跑。
我是在塑料盒里装死,看到饲料就会活过来的笨蛋甲虫。
混乱中他突兀地问我怎么突然喜欢昆虫。
我说干嘛,我从小就喜欢,不行啊。
他凑过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以前不怕吗?
我狡辩,说不可能,我从小就想当昆虫学家。
他又叫我,念我的名字。
我慌张,我恨他为什么选择在这种时候拆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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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学里名声大噪,并非因为成绩优异或长相出众。
只是某一次上主席台做检讨,我排在几个脸上挂彩的男孩后边。
我发誓我是良民,不过是偷偷用文印室打印机印了本小说。
只有我提前写了检讨书。
我拿着稿子认真演练,想着表现得正常点,免得让老爸来学校丢脸。
我怕他戴着大金链子揣着大金表大摇大摆地来,张口就是给老师送礼。最后丢脸的是我。
领导还在前面慢悠悠发表讲话。
这时候一只巴掌大的蛾子围着我打转,我强忍着不理,专心看稿。
结果它钻进我的短袖宽大的袖口。
于是乎我的尖叫声成功打断了主任的讲话,并通过台上的话筒传到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唯一没被打断的是那只扑棱蛾子,我恶心得想吐。边上那几个大块头男生不是吓得走远就是看戏。
最后还是另一边的优等生过来,从我后颈轻轻捏下那只蛾子。
他说不用怕,这是只长尾大蚕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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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的手就和那只蛾子一样往我衣服里钻。
我觉得他在要挟我。
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觉得他幼稚。
恶心在他以此要挟我,让我乖乖听他的话,这是最最最差劲的方式。幼稚在他竟然觉得用这种方式就可以粉饰太平。
到底是谁教他的?
这么长时间一直耍我很好玩吗?我扳住他的肩膀问。
他说他以为我不想让他知道。
假惺惺。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就因为看到我和别人发消息觉得不爽?
你有什么资格吃我的醋?
我掷地有声地问他,你怎么不去吃你妹妹的醋。你妹妹都跟人跑了,你敢这样对她吗?
我说你就是胆小鬼,只敢欺负我。
他说对。他说他就只想欺负我。
我在食物链底端,我淹死在醋里。
我被他吃得死死的,所以渡一口醋给他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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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很幼稚,事实上除了蛮力,他看起来对这件事一窍不通。
他急于求成,却找不到正确路径。
我的圣母心不合时宜地泛滥。
我心里骂脏话,人却还帮他。
大概他也明白我现在很讨厌他,所以一直剥夺我说话的权利。
他还夺走我汲取氧气的时间,让我的大脑宕机。
他不停问我喜不喜欢他。
是不是有病?不然他以为我躺在这里任他搓圆捏扁是为了什么?
我又不是真的玛利亚。
喘息间隙我把准备好的台词念给他听,认真的态度不亚于当年背诵那篇检讨书。
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我翻身上去。我在他脖子上留下牙印,让他明天就这样出门。
我和他说这都是他欠我的。
因为我真的喜欢他。
我自认我的喜欢比他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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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在他房间过夜。
江对面的写字楼半夜还是灯火通明,光污染变成新的星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