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乱

驾崩那天晚上的那场大风。”

赵赫全跟在盛泫身后，也抬头看着天，只道：“像……”

盛泫的身影没入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也不知喜怒。

由于枣州疫病，无论内城还是外城，在集市大街上游玩的人少了将近一半，皆是关门闭户，烧艾偏方轮番上阵，搞得城中人心惶惶。大抵过了近一月，万幸洛都城中未出现任何病患，百姓们才陆陆续续出门活动。

…………

“阿妧！阿妧！你快点。”沈翊儒控制着马匹不停踱步，嘴上不耐烦，人却老老实实守在马车边。

“三哥哥是个急性子，等不得人。”

少女挽着沈之姮，底气十足地回答沈翊儒的催促:“今日出府是为了之姮阿姐的及笄礼采办礼品，莫忘了母亲交给你的嘱托。”

他求饶似的拱拱手，示意沈苡婠别再说了，像请祖宗般将两位妹妹请上马车，亲自带队走在最前方。

恢复往日繁华的内城格外热闹，宝马香车，珠玉铛铛。内城不比外城，高官显贵居住的地域，自然格外繁华大气，任意一间商铺背后可能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家。

沈府的马车走在长街上自然是遇者让路，所以估摸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内城最繁荣之地。

姑娘们先去了珍玉琼香挑选脂粉玉石，也真不愧是天晟第一的珠宝阁，占着最好的地段，开着最大的店铺，上下一共三层，熏香丝竹，假山绿景一应俱全。

忘乐向掌柜亮出沈府腰牌，那人立即将沈苡婠她们一行人请上二楼珍藏阁。

沈翊儒他也不懂这些玩意儿，就在珍玉琼香对面找了家酒馆，要了间视野好的雅间。

“之姮阿姐，你看着只羊脂玉项圈……”沈苡婠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尖锐刺耳的唾骂声不知从何处响起:“贱民！外城的爬虫也敢肖想我长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赶紧滚出去，谁知道你这腌臜货身上染没染疫病，一副穷酸样儿，别污了本小姐的眼睛。”

女孩的年龄不大，但说的话却蛮横无理，简直可以称作毫无教养。她口中被“肖想”的长姐正远远的站在婆子丫鬟身后，一副可怜摸样，捏着帕子捂着胸口，似乎真的被吓着了。

长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见有热闹，忙不迭就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其中被骂的男子就站在人群中央，的确一看打扮就是外城人氏，衣袍整洁但布料款式老旧。

他的胸膛强烈起伏，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明显被气的不轻，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直立在原地。

沈苡婠站在窗前正巧看得见这出好戏，沈之姮也围了上来。

“发生什么了，阿妧。”

沈苡婠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颗蜜糖，往对面沈翊儒的雅间窗户弹去，看得沈之姮一愣，心道:这么宽的街，她是怎么弹过去的。

沈苡婠向自家哥哥挤挤眼，沈翊儒秒懂，派了一名小厮去打探消息，她扭过头对沈之姮说的:“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