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
鬼,是谁!本宫辛辛苦苦筹办的筝会就这么泡汤了,明日满洛都的人该如何评价本宫!”
她越说越气,又抓起一旁的琉璃盘就扔了出去,尖锐的破碎声在偌大的宫殿里格外明显,内殿伺候的宫人跪倒一片一动不动。这时大皇子正巧来看望母后,外头的宫人请神一般把人请进去。
他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片,挥挥手清退宫人:“儿臣拜见母后。”
冯皇后一见他来了心情都平复大半,理了理鬓角,微笑着让他坐下回话:“昨日你和玗王聊的怎么样?”
“四皇叔说,比势力与民心祁王都更占优势,并且朝中老臣几乎都拥护他,若我……”他清清嗓,压低声音:“若我真要登基称帝,必定要得到一个能与我助力的势力。”
冯皇后想了想,快速得到拥护的办法,她那脑袋里就蹦出两个字“联姻”。
“按你这么说,只有联姻来的最快最好。”
盛从嵆点点头:“儿臣也是如此认为,只不过要选那家就要母后与外祖父抉择了。”
冯皇后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把高门显贵家的未婚女子都想了个遍,她一拍手,脱口而出:“上澧沈氏!”
盛从嵆叹了口气:“她们是七大氏族,不得与天晟皇室通婚。”冯皇后往他那个宝贝儿子额头一指:“你就是个傻的,这个规定一直都是人们口口相传,谁有白纸黑字写明白过?你父皇早有这个心思,不过都是为了他那个弟弟罢了。”
冯皇后紧接着补上一句:“就算是这样,你好好去接近一下,说不定那些姑娘就喜欢我儿子这样的呢?”盛从嵆听着冯皇后的话,最终认定既然要娶就娶好的,齐刷刷把目光放到沈氏嫡系上。
而那位被各路豺狼虎豹盯上的美娇娘正端坐在自家祖父的审视下,一字不漏的把过程全盘托出,沈叙白听完后一言不发,还有闲心品口新茶,顺手给老夫人也沏了一盏。
沈苡婠实在是捉摸不透沈叙白的心思,干脆扑通往地下一跪:“孙女知错了,还请祖父责罚,”那认错态度可别太诚恳。
过了半天沈苡婠也没听见动静,既不让她起来也不问她的罪,最后还是老夫人忍不住了,笑着把人扶起来:“我的心肝哦,快起来,你祖父捉弄人呢。”沈苡婠悄悄地瞥了一眼沈叙白,见他还是一言不发板着个脸,就又把头埋了下去。
老夫人忍着脾气,踢了他一脚:“老头子,把阿妧吓着了我要你命。”
沈叙白放下茶盏,顺着话茬接下去:“那个阿妧你先坐下吧,也没让你跪。”
“按你的话说,祁王还救了你一次,你亲自送药是为了报恩。”
沈苡婠点头。
沈叙白了解了前因后果也不再追究,安抚她好好休息便是。
筝会后第五天就在内城发现十余人染上疫病,还有几例是在宫内,一时间满城上下乱做一团,人人都在祈祷自己与家人无事。
皇宫大内。
已经是第七日,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在人们睡梦中到来,常言道春雨润如酥,絮雨降下抹去沉淀多日的浮世凡尘。
盛泫披着一件青袍,站在窗棂前感受雨丝的清凉,远处的屋檐下传来宫人的细语,大概就是又多了几个病患,他忽然问身边的宫女:“本王问你,那些感染疫病的人是否都会发热?”
得到了肯定回应他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望着连绵不断的雨帘。
第九日,东宫传出消息:祁王病倒,发起高热。消息立即大肆传开,沈苡婠虽居深宅,也在当日就得知。
当她听明下人的禀报后,后背不禁升起一阵寒意,慌乱间失手打碎新得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