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在少将府忙活了一通,予鹿也忘了要跟候珈蓝说的话。
从少将府走的时候熊然诺的脸色就不好,予鹿也猜到候珈蓝会跟他说什么,左右他们顾及自己生气不会真与靖安侯府冲突也就是了。
兄妹俩一前一后步下台阶,予鹿待要上马车,眼前忽然飞过去一团白影子,一下扒在熊然诺颈上。
予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白影子活灵活现,原来是只貂儿,想起来上次国宴见过的雪貂,似乎是谢家家住谢吾的爱宠。
“哥哥,这貂儿——”予鹿正待说话,就听到谢吾匆匆二来抱歉的声音。
那雪貂听到主人的呼唤,依恋地在熊然诺的脸际蹭了蹭方才跃回主人身边。
予鹿看得讶异,“谢姑娘的貂儿好像倒跟哥哥你熟得很。”
她话音方落,雪貂再度回到熊然诺的手上,绕是谢吾怎么唤都不回去了。
谢吾没办法,只得上前将爱宠抱回来,面带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唐突了二位。”
熊然诺没有见怪,挠了挠雪貂的肚子,乖哄着放回谢吾手中。
予鹿不免疑道:“哥哥认识谢姑娘?”
“我与熊公子并不相识,这小家伙一向喜欢乱跑半点不认生,大概认识的人比我还多多了。”
熊然诺顺着谢吾的玩笑道:“我在北阙学了点驯兽的皮毛,比较容易摸得清这些小东西的脾性。”
“怪道如此。”予鹿恍然,忽然想起那天与上官惜发生不快,中途忽然跳出这只雪貂来,后面那雪貂跑了被人抱走,她曾猜想过是李书宁或者谢吾,后来都一一排除,如今看来真相才见分晓,“那天在宫里拿貂戏弄上官惜的是哥哥你?”
“你才知道!”熊然诺用拳头抵了下妹妹的脸庞,恨铁不成钢,“杵着不动给人欺负,还是我熊然诺的妹妹么!”
予鹿不承认自己是好欺负的主,拉下他的手不赞同道:“你也真是的,拿别人的爱宠来干坏事,要是追究起来岂不让主人家受累。”
熊然诺一片好心,到头来又被妹妹数落一通,不过基于道理没错,他还是跟谢吾说了声抱歉。
谢吾倒没多计较,顺着怀里雪貂的皮毛笑道:“她能帮姑娘解围也算功德一件,我也不追究它乱跑之错了。”
“还是谢姑娘会说话!”熊然诺乐呵呵地给人一顿夸,又被予鹿顶了一胳膊肘。
等着予鹿逗弄了一会儿雪貂,谢吾径往少将府而去。
予鹿不由多看了一眼,“原来谢姑娘是来找珈蓝的,不知为什么事……”
“想知道回去看看不就得了。”熊然诺眸中藏着笑意,巴不得妹妹真为此在意,可看她跟那位谢家主的交谈,当真是半点龃龉都没有。
予鹿懒得搭理他,转而道:“我瞧那雪貂可爱,回头也跟书宁问问养一只,哥哥你帮我驯养一番呗?”
“嗯,养只机灵点的,带出去还能护主。”
“我又不是专门带它出去吓人。”
“你这软泥似的性子,出去尽给人欺负,不带个凶狠点的出去镇场子,谁都能骑到你头上去。”
予鹿烦了他总这么说,好像自己真是个软包子一样,不耐地拨开头顶不停搅扰的手,“我只是懒得跟不投机的人计较,浪费时间!”
“你不计较不见得对方也不计较,要想自己省事,就得让别人费事。”
“什歪理……”予鹿只说不懂,戏言带只小宠物出去还不如带他和候珈蓝这两只恶犬。
熊然诺当即呲了呲牙,“我和珈蓝倒是没意见,就怕你觉得丢人现眼。”
他跟候珈蓝一样能把歪理说成正理,予鹿说不过他,当即闭嘴,心里知道这两人要是一起带出去是真敢咬人。
回去的一路上,熊然诺的兴致不如来时活络,予鹿见状把先前的话又叮嘱了一遍。
熊然诺有点不耐烦,“唠唠叨叨的,我还能去吃了那任希言不成?”
“你看你看!”予鹿指向他,“我全程都没提人家任希言一个字,你就直接点名了。之前珈蓝醉酒被人告到御前还是人家出面做的证,你们当兄弟的是丝毫不记恩。”
熊然诺噎了一嘴话,纳闷不已,“怎么你老护着那个任希言?”
“我是就事论事,再说了我不都告诉你前因后果了,你们要是揪着不放,岂不让人认为是我们川淮侯府利用完人就把人踹了?”
熊然诺耷着眼皮看妹妹,“你现在没踹?”
“……所以踹都踹了,再回去找人麻烦不是过分了么。”予鹿自若地将话圆回去,对自己前言不搭后语有些心虚。
“你当真不是介意任希言跟他那表妹厮混在一块儿?”
予鹿听到这话,暗自咬牙候珈蓝什么事都跟哥哥抖了,不过这在京畿也不是稀奇事了,大半人都以为这是她和离的理由。
别人瞧热闹就算了,她不想亲近的人也因此担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