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其反必有情
娘。”
江春儿皱眉,她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他很生气呢?
“你……你这又起来,伤口裂开怎么办?”江春儿将饭菜放下,走到他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徐青寄抬掌阻止她的搀扶:“宋大夫说我恢复的快。”
“哦……”江春儿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看他走到桌边坐下,动作只是稍微迟缓了点,她走过去,想看看他伤口裂开没,甫一碰到他领口,就被他偏身躲了过去。
江春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扒一个男子的衣裳,耳尖红了点:“我……我就是看看你伤口裂开没有……”
徐青寄摇摇头,这些天他知道江春儿一直守着自己,他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如此对待他,他有什么理由去跟人家置气,虽然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但他知道江春儿的心性,其实并无恶意,他除了那一瞬间的气恼,冷静下来后就不跟她计较了。
“三姑娘又遇到什么事了?”徐青寄将饭菜从盘里端出来。
江春儿坐下来帮他:“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徐青寄偏头看她,眼神清亮得似乎要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
江春儿微怔,胸腔里似乎一面鼓,鼓声密集,震心,震耳。
她猛地站起来,转身跑了,把凳子都撞翻了。
江春儿只觉得身后似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几乎是逃离武场,最后靠着假山停下来。
“完了……”江春儿压着自己胸口的心跳,“你他娘的跳慢点!”
路过的下人们吓了一跳:“三……三姑娘?”
江春儿挥手把他们赶走,挡着她看上武场的路了。
这条路有……十六层的石阶,两旁绿荫,往上的武场周边绿柳,此时绿柳落叶,过段时日就彻底萧条了。武场旁有石桌石凳,也是在一大棵柳树下,之后有屋子三间,一间是徐青寄的卧室,一间偏房,徐青寄喜欢在这打坐,因开门即面朝东升朝阳,还有一间书房,摆满了武籍。房屋后有柴房,伙厨,她见过徐青寄在那做吃的,或者洗碗,还有一口井,挑水来洗衣服,洗猫什么的。
虽然摆设和曲见不同,可他习性如此,无趣且从容,日复一日。
江春儿食指点了点鼻尖,缓缓抿出一个笑来,大嫂说的很对,她就是……
心里想着徐青寄了。
“唉……”江春儿嘴上叹气,眼里却没一点要叹气的意思,亮得晃眼,“这怎么说得出口……”
不知道徐青寄会不会也喜欢她。
江春儿蹲在地上双手捧脸,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看上武场去,这次她肯定不会唐突佳人……哦不,唐突英雄了。虽说她很不愿提及,上回追着李骁,李骁就没给她一个眼神,足见死皮赖脸是没有好下场的,不过,追着李骁时她也没有如此……兴奋难自抑,恐他知我心,恐他不知我心,又恐他心我心两不相一。
江春儿咬了咬唇,她一定要好好追着徐青寄,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提了裙子重新走上去,心里斟酌着要先跟他道歉,让他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要说好印象这种东西,徐青寄和她相处十年,早就明白得不能再明白。所以这会儿江春儿诚诚恳恳道歉,他也是当耳旁风的,毕竟,这祖宗说风就是雨,什么都当不得真。
他委婉道:“三姑娘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的。”
江春儿心花怒放,瞧瞧,善解人意,脾气也太好了点,去哪找这么好的人,她怎不早点发现?周先生说过只缘身在此山中,大概说的就是她吧,只缘他在我家中。
她全然忘了在此之前还骂徐青寄乱闹脾气,刁仆欺主,恶劣至极。
江春儿单手托腮,一手五指轻轻敲桌,笑得嘴角高高翘起,一眨不眨看着他,他眼皮子靠近睫毛处,藏有一颗小痣,太阳穴有一颗,耳尖有一颗,她歪了歪头,侧颈也有一颗……
徐青寄被她盯得毛骨悚然,拿着筷子一时不知夹什么好。
“不好吃吗?”
徐青寄搁下筷子,正色道:“三姑娘有事不妨直说。”
人是突然跑走的,又是突然跑回来的,一天之内变了三个脸色,中午气势汹汹,方才唯唯诺诺,此刻笑得瘆人。
“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江春儿拿过他的筷子把菜夹到他碗里,碎碎念起来,“你伤还没好,不下去和我们吃就不下去吧,我给你送,不过也不能吃那些重口的,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出去吃。”
“?”徐青寄搞不懂了,接过江春儿递来的筷子,形同嚼蜡。
江春儿自顾自道:“登阳楼塌了,不过别的酒楼也有很多好吃的,京都这么大,总有你喜欢的。”
徐青寄猜不透,索性不猜了,只想赶紧吃完了把这祖宗送走,于是吃得急了呛了一下,江春儿趁机上手给他拍背。徐青寄背后紧绷,不为别的,只为江春儿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