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言轻不称意
是?”
“一试便知。”
“好的我去!”
高啊,妙啊……
江春儿回到屋里一边让半夏换药,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肯定不会主动找他的,到时候你给他换药,传话隐晦点,大概意思是娘和冯夫人是闺中好友,两家很在意这门亲事,懂我的意思吧?”
“懂。”
江春儿轻哼一声,咧嘴一笑。
江夫人和方雪行大概打死都没想到江春儿还能这么玩。
等了两日,冯夫人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她请几个好友去北郊九花园赏菊宴,携带儿女。
江春儿随江夫人到时,那冯夫人也刚到不久,看到江夫人后,下一刻目光就停在江春儿身上,笑吟吟上前:“这就是春儿吧?这长得真好看。”
江春儿虽不喜这个什么劳子赏菊宴,不过忍了。
她礼数周全打了招呼,一点儿没露怯。
冯夫人连连几声好,向周围好友夸赞:“边进去边说,那些姑娘们等不住,早就进去玩了。”
江春儿生得娇美俏丽,珠圆玉润,秋日艳阳之下,衬得双颊白里透红,精神饱满,步态非寻常姑娘那般柔若柳条,腰背笔直,行走平稳却不僵硬,挽着江夫人的手臂,时不时与人说话,笑时杏眼弯弯,自在随心,引人频频侧目打量。
冯夫人见她袖子下的手以绷带包扎,询问一声,她回道:“前些日倒霉了点,路上碰上失控的马车,大夫说是皮外伤,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听着就惊险,以后路上当心点。”冯夫人掩嘴轻笑。
九花园内,入目各色秋菊开得灿烂鲜艳,除却小径过道,菊花铺满一地,那青石路面上更是刻以菊花,石座灯、桌凳、柱子旗面等,或雕或绣,连带园内走动的花匠也穿着绣有秋菊的衣裳,绚烂至极。
冯夫人把不远处的一个蓝衣姑娘招来,与江春儿道:“这是我小侄女,名纯意,你们应该同岁,别跟着我们这些老妇人了,年轻人自己去玩。”
冯纯意屈膝,柔美温婉:“我八月初三生。”
江春儿道:“我比你大点,三月十七。”
冯纯意笑时有两颗小虎牙,朝江春儿伸手:“春儿姐随我来,那边有好几个朋友,方才就想认识你。”
江春儿笑眯眯拉过:“娘,我去啦。”
江夫人有些担忧她,江春儿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今日来的姑娘们自然都听自家娘亲说了有江春儿这么一个人,这里边也有江春儿的两个死对头吴雨棉和杜回雪。
不过是别人的请宴,不能无礼,她们两人都没发作,江春儿更不可能给自己找不痛快,三人倒异常和谐。
至于那些势利的轻视眼光,江春儿尽量忽视,一张嘴反而甜得很,她人故意要吟诗作对刁难她,而不管是谁出口成章,她立马把那人夸上了,一连夸了几个还不重样,等轮到她时,眉毛一拧:“我不会呀,先生说我不是学文的料子,《千字文》还稀里糊涂,楚三姑娘,我和你同抽到桃花菊,你帮帮我,待会儿我带你登菊楼顶。”
楚三眼睛一亮:“你当真?”
“当真,我轻功可厉害。”
另一个姑娘道:“三息之内你说不出来,我就来了。”
楚三连忙当场赋诗一首,急得像是怕被人抢了机会去。
九花园最里边有一栋四层高的八角楼阁,数百盆菊花摆在上边,楼阁大门关闭,若要上去,非轻功不能上,以往上去的是男子多,要不就是只带他们自家姐妹。
正在她们说笑间,有人前来:“姑娘们,夫人让小人带几位去喝菊花酒。”
江春儿低头狠狠舒了口气,心中暗骂这帮人真不是东西。
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
她再抬头,一脸笑意分不出真假。走去亭中的路上,江春儿看到个人,那人也正好看过来,一身烟灰色锦衣,可不就是大街上那倒霉鬼么?
他们还没说什么,冯纯意柔声细语:“之勉堂哥。”
江春儿眉头轻皱,堂哥?那就是姓冯了?冯之勉。
冯之勉看向冯纯意,笑问:“不介绍一二?”
冯纯意露出两颗小虎牙来:“春儿姐是随江夫人来的。”
冯之勉恍然:“令堂和家慈是失散多年的好友,方才还叫我看看,生怕怠慢江姑娘。上回多谢了,伤好了些不曾?”
江春儿皮笑肉不笑:“快好了。”
她这回知道了,眼前人就是所谓的那个冯夫人家的小儿子,巧了这不是?
这亭中都是年轻的后辈,彼此熟识。石桌上盛放着新酿的菊花酒,一群后辈各自举杯,一杯下肚,意在吉祥。
不知谁来了一句:“今年这酒酿得好,冯四哥,重阳咱们登高,就用这个如何?”
冯之勉笑着应下,微微低头问江春儿:“江姑娘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