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进入帐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尊玉佛。
可眼下扶锦也没有打岔的心思,满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可自己要说的那件事情,性质颇有些严重,倘若随意被人听去,于呼廷元而言,便是个伤害他的绝好机会。
思绪扯回来后,扶锦才抬头,趁机观察了一下屋子。
呼廷元则走至一旁,从高处取下来一个杯盏,用清水洗干净后,注入热奶茶端给扶锦。
而扶锦则笑着接下。
其实在来的时候,月丹已经做了小食垫肚子,所以扶锦只得装模作样喝了几口,却迟迟不放下茶盏。
主要原因还是太尴尬了。
扶锦这辈子就没有进过男子的屋子里,还是堂而皇之的进去,这件屋子所以的装潢都符合呼廷元,连带着气味也是。
这种体验还是平生第一次,被这股子冷冽的味道裹挟着,除去心中惴惴不安外,还有就是面上的酡红以及耳廓上的一抹红晕,都彰显出扶锦此时的紧张。
约莫着脸上的红晕下去些了,扶锦才侃侃放下杯盏。
而整个过程呼廷元的眼睛都死死落在扶锦身上,仿佛一刻没看见,都是吃亏的感觉在。
“你每日都起这么早吗?”扶锦好奇地发问道。
似乎没想到开口第一句会是这样,呼廷元短暂的愣神后,随即笑着说道:“是比平日早了一些,昨夜有人在我窗前放了信,约我今早在帐子外见面,所以才起的早了些。”
扶锦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那还真是巧,我也有事要见你,偏偏你也有事情了。”
垂下眼眸遮挡住情绪后,扶锦开始思索如何开口,将昨夜的事情说清楚。
眼前一晃,等到扶锦缓过神的时候,只见呼廷元不知何时变化了动作,竟来到扶锦面前,随即缓缓蹲了下来,保持着一个和扶锦平视的状态。
两个人都不会错过对方的神色。
扶锦先是明显一愣,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心慌,挣扎着就想起来,却被一双大手给制止了。
骨节分明的双手攀附上扶锦膝上的双手,轻柔地攥住,整个动作都是缓慢沉闷的,甚至扶锦还能听出呼廷元的喘气声。
就是这么个动作,让扶锦原本高温的脸蛋和耳垂,一下子就回到了方才,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吃醋啦?”呼廷元询问的语气中还掺杂着心系。
他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动作,无时无刻都在撩拨着扶锦的心弦,使得扶锦的心一直处在一个七上八下的状态中。
死鸭子嘴硬。
扶锦梗着脖子,面子上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可不敢,我怎么会醋呢。”
呼廷元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听到扶锦的话也没有过多波动,只是眉角眼梢的笑意更明显了些,更加攥紧了扶锦的小手。
“好,那不说我,就说说你,大清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扶锦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将方才的小情绪抛之脑后,对上呼廷元的眼眸,眸光中满是坚毅:“你让我查的事情,契安那边已经回话了,信件昨晚到的,我查看过后就烧掉了,这件事情牵连颇广,我不会马虎的。”
他的神情一如方才,他可以骗过所以人,但唯独骗不过扶锦,就刚才他眼眸中闪过的错愕,是不会骗人的。
“我将所有的信息传了回去,尤其是你母亲的来到大邬的年份,特意嘱咐了他们,好生调查这些年京中失踪的贵女,他们动作也快,翻阅卷宗很快就查出来。”
扶锦手抽出来一只,随即搭在呼廷元的手中,两个人一层手叠一层手,明知可能会没什么用,但她觉得只要这样,呼廷元多多少少能明白出来,她的意思。
无论如何,她都在他身旁。
她明白母亲的含义对于呼廷元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扶锦担心呼廷元的精神状态,毕竟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绝非是普普通通的言语。
“翻阅卷宗,京中贵女本就稀少,何况是失踪的贵女,他们即刻就锁定了人物,你母亲就是何姝。何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何老爷便是极为有名的科考状元,后来逢人介绍,书香门第不看重家室,加之何家就这么一个独子,娶妻就全凭何老爷心意,经人介绍娶了一位农户女,二者虽然身份地位悬殊,但感情确实出奇的好,可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何家在子嗣上面稀薄的很。”
“那农户女成婚多年,都不曾有孕,而后在四十岁诞辰之日,被查出有孕,算是老蚌生珠得了一女,此女便是你母亲,何老爷视若珍宝,取名何姝。她在京城中好友颇多,其中最要好的便是当今契安皇后,范嘉钥,据说二者就闺中密友手帕之交,感情极好。”
“但就在前朝二十三年,你母亲突然失踪,宛若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民间人人都传她是好事做多了,得到神仙指点飞升成仙了,就连宫中都有这样的传闻。”
听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