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
眼并没有被掀起多少波澜,似乎本就该那样。
“很好猜,倘若按照顺位继承人来说,呼廷翼死后,应当是我来坐那个位置,所以那日你告诉我,有人对呼廷翼下慢毒后,我就猜到是他了。”
“人都会有欲望,权利的渴望使他做了手脚,加快了呼廷翼的死亡。”
望着呼廷元的面庞,扶锦原本卡在喉咙那句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如若顺位继承的人是你,叔父是否会对你下手。”这句话对呼廷元的伤害太大,扶锦根本不敢,也不忍心说出口。
目送着扶锦回到帐子后,呼廷元才安心转身离开,转身时披风在空中转出好看的弧度。
呼廷元回到自己的帐子,顺手将披风褪去,端坐于桌案处,开始认真端详自己所画的图纸。
骨节分明的指节拿起毛笔,将原本描绘精细的图纸结构改变,在原有的基础上,修修改改再次增色几分,而如此枯燥的细节,呼廷元也不嫌烦,反倒是唇畔一直萦绕着一抹笑意,十分乐在其中的模样。
如此重复着,知道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忽而发现身旁有个黑影,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步,未曾看清来者是谁,结结实实的一掌便先出去了。
那黑影发出惨烈的叫声:“哥哥哥哥,是我啊啊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廷元才猛然将手劲收回几分,可由于惯性,手依旧打了上去。
此次换来的便是扈犇的杀猪叫了:“啊啊啊啊啊”
呼廷元呆滞地尬在原地,听着扈犇惨烈的叫声。
“你来就来,属鬼的是吧,一点声音都没有!”恶人先告状,这是呼廷元从扶锦身上学来的优良传统。
尽管呼廷元已经收回了几成力度,但依旧不妨碍扈犇疼得龇牙咧嘴:“你不是让我给你拿东西吗?我忙活了一上午,把你说的那些玩意都找到了,过来就看见你在哪里笑,你那个真是瘆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寻思着中邪了呢,你就给了一巴掌。”
“啊哦”呼廷元在心中感叹。
疼成这样,扈犇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兜子东西,层层叠叠用布料裹得严严实实,但拿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叮玲咣当的声音。
小心翼翼放下东西,扈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嘴上还不忘抱怨道:“你要的这东西可够杂的,金丝银线,圆润珍珠,上好翡翠,还有什么劳什子鸽子血红宝石,我看这些名字都够头疼的,你还派我去找,我一个头两个大,我这可算工伤,你懂不懂。”
呼廷元从容不迫地掀开布料,仔细查看质量,真真实实做到了严格报关,杜绝鱼目混珠的现象。
“你要的金子数量太多了,按照老规矩,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全部都在西角的铁铺里,人也给你请出来了,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去就行。”说完这话,扈犇自信地扶了扶自己额发。
将自己毫不掩盖的帅气,全部展示给了呼廷元。显然呼廷元已经免疫了,连个眼皮子都没有抬,全心全意都扑在手中的石头上。
“那你还真是有天赋,看名字都头疼,却能将东西给我找来,看起来还有不错。”
如果扈犇有尾巴的话,呼廷元就会看到一个身似黑熊的壮汉,尾巴高高翘起的场面。
“我是看不懂,但是越桃明白啊,她是契安皇宫出来的女官,自然是一挑一个准,我跟你说,她可厉害了.......”
面对扈犇的侃侃而谈,呼廷元几乎可以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话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啊?”长篇大论后,扈犇才找到重点。
呼廷元则拿起方才描绘好的图纸,一点点同珠翠匹配,细细琢磨每一个用在何处才能最恰当。
“我同她商议好了,契安是她的故乡,我们要在契安成婚,纺织绣花我是一窍不通,也做不来这种事情,凤冠霞帔,我想为她做件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