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白骨
“小狐狸叫那只狐狸哥哥,他们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玄易房间的飞鸽正在休息,信纸上的字迹完整:狐狸毛上的气息属于灵兽一类,灵兽伤人几乎不可能,灵兽只会避开世人生存于世间,云淮怀疑杀人的另有其人或者妖,陆员外府上上的花台看起来也不简单。
玄易烧掉信纸,这几日他假借陆员外府上修整院子,工钱雄厚为由,暗地里招揽了许多老百姓。
玄易除妖除恶简单明了。
天还未亮,夜幕的点点星光镶嵌在天边,陆员外宅子前的大门口站着一群手拿铁锹锄头的老百姓,个个身强力壮,眼睛有神,不远处鸡鸣叫幽幽响起,陆员外的大门被慢慢打开,首先泄露出一点光亮,后逐渐变大。
老百姓轻手轻脚走进来,府中一片寂静,薄雾茫茫包围着整座员外府,空气中奇异的香早已散去,地面潮湿,一步一个脚印,人挨着人走的极慢。花上的露珠硕大,叶子和枝丫微微弯曲向下,一副失去精神的样子。
玄易早就吩咐好了,陆员外府上不太平,白日里动手怕吵到妖魔鬼怪,所有选在清晨时分动工,天亮之前把府上的花草一并清除干净。
动工的时候玄易在陆员外的房门前贴过消音的符咒,花草枝丫折断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悦耳,食人精血的花草在清晨时分最为脆弱,上十日不曾吃食早就饿的无法动弹,靠着土壤的水分续命,即便是现在睁眼也看不清自己处在什么境地。
枯萎的花瓣纷纷落到地面,玄易弯腰捡起一朵未开的花苞,用手用力一捏,暗红色的血水一点一点滴落到地面,渗透到石壁的下面。
昭节侧身毫不留情踩在花瓣上路过,花坛后面的青石墙壁上坐着正在远望的执梧。
执梧第一次来陆员外府上的时候,见过他喝暗红色的水,执梧当时隔得远,没有闻见这个茶水的味道,倒是被诡异的花香和泥土味道干扰判断,陆员外看上去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用歪门邪道延长自己的寿命,也说得过去。
执梧思虑中见昭节向自己走过来,伸手带他飞到墙壁上,小孩子身体轻盈,执梧没费多大力气,但昭节身后的玄易大吃一惊。
吃惊后,嘴角掩盖不住勾起一抹笑,望向他的眼神柔和又欣慰,不免在心中感慨道:小师弟的灵力渐长,日后自己去了剑宗第一峰,咱们十一峰也算是后继有人。
执梧看不太懂玄易多变的脸,注意到他的衣角已经洗的发皱,就多嘴问了一句:“剑宗第十一峰有这么多银子分给这些人吗?”
昭节一脸无畏,举着手指向员外府最好的院子:“让陆员外出银子。”
“为陆员外清理宅子,让他出点银子无可厚非。”执梧笑着的脸很快垮下来,她的眼睛这几日在黑夜中尤为明亮,执梧透过一层薄薄的泥土看见里面睡着一具完整的尸身,白骨森森,腐烂的肉刚刚脱落,花草的根茎上缠绕模糊的血肉,被迫分离出来,恍惚间,执梧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眼神凌厉看向她。
禁锢之地暗黑沼泽,古树下的阵法镇压,男子在地下沉睡仿佛才苏醒,地狱般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执梧的耳边:“我会杀了你的,小妖。”
执梧此刻听不见任何话,她挣脱昭节紧紧握着的手,想要飞到那个高高举起锄头的凡人身边,阻止他动手挖开这具尸骨。
天泛起白,顷刻间天光大亮,陆员外府上某一处花坛传来尖叫声,后接二连三,此起彼伏不间断,很快吵醒陆员外府中被迷晕的仆人。
尸骨的心口位置被锄头砸碎,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个老百姓的耳朵里,他们哪里见过死人的尸骨,上面还带着层层脱落的血肉和未腐烂的皮,吓得东躲西藏四处逃窜。
执梧看见白骨不是那个男人瞬间清醒许多,靠在青石墙壁久久按着自己的心口。她本以为陆员外只是用年轻女子的血灌溉这些花草,再通过秘术变成长生的药物,实在抽不出血的女子放到其他地方生存,没有想到直接活人掩埋,活人滋养,陆员外真是物尽其用,相当残忍。
事情陡然发生变故,玄易本意只是想把这些个碍眼花铲平,却挖出一具尸骨,还可能不止一具,所有的事情好像被串联起来。
玄易丝毫不慌张,对着迎面而来的陆员外微微作揖请安。
陆员外一脸怒气,没有发作,脸上的褶皱明显增多了不少,静静看着玄易,没有其他言语。身侧的仆人目光狠辣仿佛只在等主人的一声令下。
玄易笑着说,“陆员外今日起的很早,正好赶上一场大戏。”
他清开遮挡花坛的老百姓,一具完整白骨映入眼帘,骨头上仅剩的皮肉和泥土混在一起,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像是尘封很久的恶水。细看一颗小枝丫从白骨脑颅中长出来,青翠的绿色更加耀眼夺目。
玄易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或者妖想要陷害我们陆员外,故意杀人栽赃陷害!”
陆员外听见这句话气色相比之前缓和不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