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子想
次日朝堂之上,天晋帝冷笑扔了手中的急报,台阶之下的官员大气不敢出唯恐再触了皇上的逆鳞。
“想不到这汴国竟出了此等大将,之前弘水一战损了我军三万精锐,还俘虏了纵炳,纵炳誓死不降,死于汴国乱刀之下。”
台下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议论纷纷,“这,这怎么可能——”
“纵大将军怎么会落入那毛头小子手中?”
“可惜啊,真是可惜——”
大臣们嘈嘈杂杂的声音吵得天晋帝头痛难耐,他伸手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官员议论的话头:“陛下,臣愿前往出征,为兄报仇,一雪前耻,挫了汴国那毛头小子的威风,正我大天晋威严!”众臣望去,说话之人正是纵炳的亲弟弟,二品持节都督纵启。
天晋帝正了身子:“纵爱卿,朕理解你痛失自己亲兄弟的心情,但你身子——”他话锋一转,“自去年开始便有些不太爽利,此去不知何时,战场环境恶劣,朕怕你会吃不消。”
“陛下,为兄惨死敌国,现下身首异处,臣若不能亲自为为兄报仇,实在难以解心头杀兄之恨。更何况臣身子不至于连这等战事也吃不消,老骥伏枥,尚能千里啊!求陛下批准。”纵启说罢,颤颤巍巍的下跪,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此举怎能不令人动容呢?纵启这般模样,让在场数名老臣纷纷暗自抹泪。
纵炳与纵启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司马落大公主,所以他们小的时候就经常在皇宫里嬉戏打闹,学习功课,天晋帝是看着这两兄弟长大的,自然深知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之深非常人可比。十六年前吐蕃叛乱,扰的天晋西边不得安宁,战况传入上关,天晋本意想派纵启前去,但被纵炳知道之后,亲自去找皇上说吐蕃造反之心早起,就算平反之后他们日后也定会重新卷土重来,最好的办法便是派一名具有威慑力的大将常年驻守西部边疆,他们才不敢造次。自己弟弟身体自幼不好,边疆的风太劲,阳太烈,若是常年在那里,必然身体消受不得,请求皇帝派他前去。这一去,便是十六年,从未再回过上关。兄弟俩本许久未见过面,再次听道他的消息时,竟已是天人永隔。老天真真是残酷。
天晋叹了口气,劝导道:“纵卿啊,朕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可曾想过这个消息若是被老中常侍知道了,他又该当如何?他已九十多岁的高龄却遇上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若是你也此刻去了前线,朕相信你的能力,但终归战场上刀剑无眼,这谁也不能保证,你要是再有个意外,老中常侍又该谁来照顾啊。这时,朕不能再让他冒着失了自己两个儿子的风险。纵卿快快起来吧。”
纵启听后只得答应,他确实也无法反驳皇帝此番的言论。
天晋帝心中此时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他正坐道:“关平候听令。”
关之昭听后出列:“臣听令。”
“朕命你率军出征弘水,接管军中事务,务必将汴国的军队打成败鳞残甲,为纵大将军和三万士兵报仇雪恨,扬我天晋士兵的威武之气!”
“臣定不辱使命!”
“这怎么说走便走啊,都没有时间可以收拾行李。”二姨娘忙前忙后,她此时站在关之昭帮他整理衣冠,抱怨道。
“要什么行李啊,现下战事吃紧,越快赶到前线越好,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又不是出门游历,不用打理什么行李。”关平候提起二姨娘收拾的换洗衣物等必需品,抬步便向大门走去。
“侯爷当心啊!”二姨娘在门后喊道。
关予微在祠堂抄着家规,嘟囔道:“她又瞎喊什么呢?”
“这是什么啊,一天一顿饭,你们竟然还敢拿清水馒头来敷衍我?”关予微气急,“谁给你们的胆子?”
“府中现在没饭了,只剩这些了,小姐愿意吃便吃,如果实在不愿意吃的话那也就只能委屈小姐饿着肚子了。”送饭的仆役不卑不亢的答道。
“饿着?我说你们到底还懂不懂规矩?我要是因此生了病你们付得起责任吗,真以为侯爷会饶了你们这几个以上犯下的贱奴小命?”
“按理说,侯爷昨日就只是吩咐了让小姐您在这罚跪抄家规,追究到底侯爷也没说您可以在祠堂吃饭的。二姨娘是可怜您的金贵身子才派奴婢们前来给小姐送饭,小姐不领二姨娘的情,不想吃就算了,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说罢领头送饭的开始收拾饭食,“奴婢看啊,小姐身子好着呢,能叫能跳能闹的,既然小姐不想吃,那奴婢就替小姐收拾了,也不碍着小姐的贵眼。”
关予微冷笑:“我当是谁呢,谁给了你们这么大胆子,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妾室。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们一个个脑子被驴踢了吗,竟然那么为她马首是瞻,真以为你们这样对我会瞒得过我父亲?我告诉你们,这关平侯府可不是你们这几个跳梁小丑唱戏的地方,过几日我便要告诉父亲,叫他将你们全部逐出府去!”
“那便等小姐见到侯爷再说吧。”
关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