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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徐嘉远有些没反应过来,“酒吧就叫第一次?”
简寒白他一眼:“是First time,土鳖。”
“……这俩有区别吗,”徐嘉远转头看向杨璟,“怎么要叫这名,我还以为你会起什么子夜之类的名字呢。”
“我想开的酒吧,就叫这个。”杨璟说。
她没多解释,说完侧头靠在车窗边,疲惫地阖上眼。
徐嘉远愣了下。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杨璟最初想开酒吧的原因,仿佛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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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杨璟对酒吧管理的认真程度远超徐嘉远的想象。
或许是她随便惯了,徐嘉远本来不对她的能力抱有什么期待,甚至已经做好了她半途甩手不干,亏本破产的准备。
但是First time却做的很好。
杨璟找的店面原本开着一家咖啡馆,地方并不大,装修却很有格调,基本不用做太大的改动。
为了图方便,酒吧开在离刺园不远的位置,主要的客户还是大学城里的学生。
她开清吧,请驻唱,自己设计装修,定下营业时间不固定的规矩。
酒吧不卖她不喜欢的酒,店里也不会唱她不喜欢的歌。
她的性格在方寸之间的小店里得到了展现,她依然随性,但对比以往,她不再逃避。
酒吧的营销由简寒负责。不同于传统酒吧的营业模式,First time更自由随意,他抓住了话题点,在社交平台上打了很多广告。
事实证明这很有效,在酒吧开业的前几个月里,都座无虚席。
杨璟赚了一笔又一笔钱,徐嘉远觉得她应该过的越来越好,但她的生活依然没有得到什么质的改变。
她依然住刺园那套老旧的出租屋,作息依然混乱,醒了就去上班,累了就打烊。
甚至到了自己的酒吧,她的作息比之前更混乱。
徐嘉远知道她依旧失眠,没有了烟酒和安眠药,繁杂思绪来临时只能硬熬。
可她什么都不说,偶尔的宣泄也不过是通宵看剧或者打游戏。
她不再和之前一样去酒吧流连,她身边再没出现过被她诱惑的男人。
陈医生曾经说,杨璟把自己困住了。
她把自己困在自己的思考中,困在过去,困在无数选择中。
一开始她拼命地想要挣扎,但后来她逼自己习惯,于是她好转。
杨璟真正的改变只是习惯了痛苦,而非走出痛苦,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渐渐对痛苦麻木,但她从未走出来过。
徐嘉远有时候会想,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会不会也是另一种残忍。
如果她的本意是逃离,那么他就不该为了自己的不舍将她留下。
这样的想法在最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生根发芽,后来占据了他心事的绝大部分。
简寒宽慰他时说:“如果杨姐真的决定要走,那么她早就离开了。她不是没有勇气的人,竟然她留下,那么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个原因都是值得她留下的。不管那个原因是陈尧,还是你我,又或者是她自己,她竟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的干涉就毫无用处。”
徐嘉远点点头,“或许吧。”
简寒拍拍他的手,转头拿起手机熟练的搜陈尧的名字。
徐嘉远凑过去,有些纳闷,“还没有他的比赛记录吗?如果是出国训练,这一年多,总有什么成绩吧?”
简寒翻遍了网页,失落的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真的是训练去了吗?”徐嘉远喃喃道,“一个活人就这么消失,实在太……”
“我明白。”简寒将手机熄屏,“但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徐嘉远叹了口气,转而咬牙切齿道:“如果那小子好好活着,被我看到了的话,我非要宰了他!”
“杨姐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简寒说。
“她可管不了我。”
“对了,杨姐快要过生日了吧?”简寒想到什么,又拿起手机看日历,“好像就在下个月了。”
“过完生日她就30了 。”徐嘉远抿了抿嘴,“都这么老了。”
“杨姐说生日想要什么了么?”
“说个屁,她估计不愿意过。”徐嘉远摇摇头,“她前几天说杨斯昀联系他了,说她生日回国看她。”
“杨斯昀?”简寒皱了皱眉,“那是谁?”
“她养父杨荣中的那个亲儿子啊,上高中就被送到美国那个,”徐嘉远不屑地嗤了一声,“杨荣中那孙子死了之后这人还给杨璟发了封邮件,假惺惺的道歉,说带她去美国生活。啧,可别恶心我。”
“就是那个对杨姐被打置之不理的那个哥哥?”
“对,真不知道这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