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徐嘉远喊住她：“你晚上还回来么？”

门被打开，杨璟转身，看向徐嘉远，想了一会，缓缓说：“不知道。”

“行吧。”徐嘉远撇了撇嘴，将手里抹布扔到桌上，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丢到杨璟脚边，“车钥匙，晚上可没地铁。”

杨璟不可置否，蹲下身捡起钥匙，什么都没说走出门。

她关门声音很轻，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徐嘉远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叹了口气，才蹲下身开始收拾。

-

雨季来的格外匆忙。

沉闷的乌云重叠交错，将空气压缩的格外潮湿，雨水肆意落在街道每一处，酒吧的生意随着暑假迎来了最寡淡的季节。

杨璟索性关了酒吧，每天闷在家里。徐嘉远至今不知道那晚杨璟出门干了什么。

他只记得杨璟回来时已经是早上，她手里拿着买好的早餐，依然如往常一样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即使他后来询问，杨璟也只是摇摇头，说还没到时间。

他不懂杨璟口中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但也隐隐约约猜到和陈尧有关。

在之后，他为了新店开业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货物运输赶上雨季，他有些损失，之后每一步都亲力亲为。

就在那段时间，杨璟经常出去散步。

她很早醒，六七点钟便打伞出门。在小摊吃过早饭，绕着街道慢慢走，即使衣服湿了也不在乎。

一直走到快中午，连绵不绝的阴雨并没有让时段变得明显，她不经常看手机，把控时间全凭借自己的心情。

回家前她习惯去超市，挑好午饭的食材，再绕道从陈尧住的小区那条路走回去。

回家后她习惯先开投影，放情景喜剧做背景，一边听熟悉的剧情，一边做午饭。

她对吃的要求并不高，看什么方便就做那样，有时不愿意想吃什么，就一个周都吃一样的。

吃过午饭，她会继续看电视，一直看到觉得疲惫后，去卧室睡觉。

她很少能睡着，大部分是冥想，窗外的雨声对她的正念很有帮助。

短暂休息过后，她开始看书，她看的多是外国文学，哲学，心理学类的书。她的注意力并不能让她专注看很久，于是看一会便放下，抬头盯着房间的某处发呆，这种时候她最想抽烟。

她知道柜子里有多少烟，知道打火机的位置。有的时候她看着那柜子，想要扔掉那过往喜爱的东西，却一直没有下手。

她总觉得自己会有用的上的一天，

如今，她将自己时间尽可能的塞满，就是想要避免思考。

她在等待，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未知就在她身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逼近，无尽的想象力像是要吞噬她一样。

可她最终还是回到了书页中。

断断续续看到下午，即使不饿她也会再吃一顿饭，然后出门，依然是散步。

一直在雨中待到天黑，她回家，洗漱完躺下看手机，偶尔会玩一玩游戏。

然后睡觉，等到第二天再如此重复。

这样的生活，杨璟过了整个雨季，直到徐嘉远新店开张。

那一天是个晴天，阳光很好，地面长久积累的污水在一夜之间蒸发了。

杨璟那天起的很晚，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坐地铁到市中心，出站时天已经黑了。

徐嘉远新店开在商场里，从商场大门旁的电梯可以直达。

杨璟到那里时电梯里塞满了人，偶尔还能听到有年轻人在讨论徐嘉远的新店，也有人在说这场才下完的雨。

出了电梯，徐嘉远正在门口等她。门口还有不少排队的年轻人懒散地蹲在地上，看到杨璟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目光。

杨璟并未理会那些好奇探索的眼神。

她开始发现这些她之前格外熟悉的场所和氛围，在如今，已经成为吵闹的存在。

她跟着徐嘉远进了酒吧，酒吧有两层，徐嘉远带着她上楼，指了指吧台角落的一个位置。

音乐太吵，鼓点的躁动让她不自觉地皱眉。

但她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徐嘉远给她拿了一杯葡萄汁，凑近了喊：“地方不错吧？”

“还行。”杨璟说。

“等会，谢昭然要来。”徐嘉远继续喊道，“她说她有事给你说！”

“什么事？”

徐嘉远摆摆手：“我不知道！我要去忙了！等她来了我把她带过来！”

杨璟点头，低头喝自己的葡萄汁。她没喝多少，便觉得无趣，放下杯子，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了一会之后，谢昭然过来了。

她脸上带着笑意，走到杨璟身边落座，徐嘉远给她拿了一杯威士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要跟杨璟说什么？！”

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