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到榻上,听他说他的安胎药放在何处。我不由有些懊恼,之前就应该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的,如今手忙脚乱怕不会让他更难受。等他吃了药,痛苦减下去许多,可是那眉头仍然锁着。我正决定不顾身份的暴露,下山去寻找郎中的时候,门板久违的被人敲响。
我十分警惕,拿了把剑便去应门。
“是谁。”
“是我,我是阿雨。”
小丫头带着哭腔,我忙开了门,只见她一个人正哭哭啼啼的站在门外,手里握着我的那把刀。
“阿雨,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惊讶的将她拉进来,她把刀递给我,嘴里却一直念叨些什么。我凑近听了,原来是“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是我想来东边找你们玩,就拉着苏小妹一起过来的。但是我们在树林里走散了,是花哥哥,是花哥哥救了苏小妹,把她送了回来。但是村里人都说是花哥哥骗走了苏小妹,我说不是的,他们都不信我。姐姐你不要错怪花哥哥啊。”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我忙拍打着她的背,等她平稳了些情绪,我突然想起来些什么,问她
“你知道怎么下山么,阿雨?你认不认识山下的郎中?”
“认识。”
阿雨忙点头
“我从前替我阿娘取药时去找过郎中,我还记得她住在哪里。”
“那你能不能帮我去请她来?拿着这个,越快越好。”
我把装着银两和皇女令牌的锦袋给了阿雨,她便擦干了眼泪,飞快的朝门外跑去了。
她是独身跑着去的,等到回来时,便是坐着郎中的马一起回来的。应该是猜到了我非寻常人,那个郎中上来的十分迅速,她刚进门,便要拜倒在我脚下
“殿下…”
我皱着眉头摇摇头,她便十分会意的收了声,得到我的示意之后,便上来替花笯诊治。花笯身下垫了好几个软引,那郎中先探了探他的脉相,又神色凝重的去压他的肚子。花笯痛的睁开眼睛,求助的望着我。我见他死死的攥住身下的锦被,怕他误伤自己,便将胳膊递过去
“痛就咬我。”
他摇摇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我。
“脉象浮虚,公子这是身子底盘太弱加上受了惊吓导致的动了胎气,煎些我带的些药服下去就好,您若是不放心,下山去铺中再抓些补气养血的补药煎服也可以。”
听他无大碍,我和花笯都松了口气。一旁的阿雨机灵的很,主动请缨去煎药,我便随她去了。
“先生,今日之事。”
她做出个封嘴的模样,表示她懂了我的意思。随后那郎中将锦袋一并交还我
“能为二皇女做事是草民的荣幸,草民哪敢再接受这样沉重的报酬。”
原来我和朱采桦长得这样像。我的心事突然沉重起来,不由看了一眼怀里闭目养神的花笯。
“那就多谢您了。”
既然朱采桦的身份比臭名昭著的朱硃的身份好用。那我何不乐意而为之。这个郎中是个负责任的人,医者仁心,她又等到汤药端来我给花笯喂下去,才有了要走的意思。我得了花笯的示意,便让他靠回软引上,送郎中出去了。
回来时,我看到花笯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了。阿雨围在他的床前,脸色红扑扑的看着他。我跨到屋里,听他们轻声的对着话
“阿雨,已经长这么大了。”
“哥哥,你嘴巴里苦不苦,我没有带糖冬瓜来。”
“不苦,一点都不苦。”
花笯帮阿雨将碎发理过耳后,我走过去哄阿雨
“让哥哥再睡会吧,阿雨明日再来好不好?”
阿雨是个人精,闻言便站起身来。还未等我送她出去,便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我把阿雨塞回花笯怀里,提刀走出了堂屋。
这时,门板正好被人敲响,一衙役带着些村民站在屋外,道
“花笯何在?吉祥县县老爷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