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么样？”穆菱渊瞪着萧褚，等待他的回答。可萧褚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没有看她，只是在那里盯着萧雨的尸体。就在穆菱渊几乎失去了耐心的时候，萧褚突然开口，但眼睛并未看向她：“你所做的一切，就只因为你的父母，与我吗？”萧褚冷冷地问道。“只？萧褚，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的父亲一直那么喜爱你，对你那么好，一心想将我托付于你、托付于你们萧家，可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哼，突然冒出个萧雨，说你们两情相悦？然后就立马成婚了？一点也不顾及我，不顾及我的父亲、母亲！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这么对为此的付出，你全部都置若罔闻！如今我的父母死在边关，凭什么你们在那里浓情蜜意、幸福美满？萧褚！你不是应该上战场的吗？？！你不是应该陪伴在我父亲身边与他一起血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吗？！可如今呢，如今呢？！！凭什么你偏偏要在这时候与她！”穆菱渊用剑指着萧雨的尸体，“与萧雨成婚！！”萧褚不再回她，也不去辩解，他不是不知道如何辩解，而是不想....... 穆菱渊见他不理会自己，更加发狂，又补充道：“不妨告诉你，多年前你写给萧雨的信，以及萧雨写给你的信都在我这儿，不......应该说，都被我销毁了。”萧褚听到后突然看向穆菱渊：“你说什么？”“哼，你刚去边关后给家写了信，萧雨也给你回了一封是吧？然后就没有音讯了？你再给她写信也再无回信？告诉你，都在——我这里。”穆菱渊挑衅地低头说道，“明明是我提议要写信于你，结果当我发现你回给她的信要比我频繁和积极的时候我很生气，于是此后每次萧府收到你的来信或者要发信给你的时候，我都第一个拆开看，将你与她的信偷偷藏起来，再私下里毁掉。你，想对她表达的一切，她都不可能收到。而她，恐怕一直以为你未再给她写过信。”穆菱渊冷笑了起来，好像很满意自己的行为能伤害到他们。萧褚的脸突然变得痛苦不堪，他想起那后来他曾写给过萧雨的那些信......有表达想念的，有诉说自己日常生活的，有很多很多......后来他逐渐放弃了，因为那些信全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封回信......他因此误以为萧雨可能不太想理会他，或者她自己的生活很是充实，并不思念他、也没空理会他。如今却得知.......

萧褚再次温柔地盯着萧雨看，轻轻抚摸她的脸与头发。片刻后转而对穆菱渊说：“你已达到你的目的了，还想怎么样呢？请把我的剑还给我，你不配使用它。”萧褚冷冷地对她说。“呵”穆菱渊冷冷地笑了一声，随手将剑扔给了萧褚。萧褚默默将剑捡了起来，转过去对着萧雨的尸体温柔地说道：“雨儿，我怎能忍心让你在我们大婚之夜独自一人孤单地离开呢......”他笑了笑，随即一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褚儿！褚儿！”萧夫人与萧太尉匆忙赶来，他们跑到二人的旁边，萧夫人和太尉试图用手捂住儿子的血，等人来救他。可她只见萧褚露出一脸平和的笑容，用力地将她的手握开，任凭鲜血淌出，随即倒在了萧雨的身上，再没了动静。“褚儿！褚儿！”“褚儿！”“雨儿！褚儿！”整个院子里回荡着二人的哭喊声。而穆菱渊只是冷冷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但她的表情又隐隐透露着震惊。等萧夫人缓过来想起转身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之时，穆菱渊只是转身默默地走出了院子、走出了萧府，头也不回，一句话也未留。第二日，郊外的河里捞出一具女尸，经萧府确认，这尸体正是穆菱渊的。

北边关被突厥族攻破，穆白军营抵抗失败，朝廷正缺上前线抵抗入侵的人手。唐爵得知了萧府一晚的惨案后，悲痛不已，转而报了名上了战场，一个月后战死于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