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故作高深地摸了下不存在的胡须,被对方看戏的目光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才道,“大富大贵啊,班长,富婆命,你以后发财了可别忘记我!”
浮夸的比划,邬春被她逗得心情舒缓了几分,也顺着她,“嗯嗯,一定一定,一定不忘记给你捎个金丝楠木牌匾,我就上书「叶半仙」。”
“成。”叶冬夏也笑,转而道,“我的志愿也是北京的学校,指不定咱俩未来还能搭个伙。”
邬春这下有些意外了,问她,哪所学校啊?
“不知道啊。”叶冬夏回得理所当然,“那单纯想去北京见见世面不行吗?分数够哪个,就上哪个呗。”
她说这话的时候,张开双臂,像是在追逐风的脚步。
邬春定定看了她一样,又越过她去看更远处的山野。她笑了下,才回,“这点倒是跟我想的一样。”
“所以说,怪不得咱俩能成为朋友。”叶冬夏下了定义,美滋滋道,“不然怎么说,人以群分——”
她话音突然停顿下来,望着校门口拄着拐杖的人,微弱地将未尽的话音补充,拉长了尾调憋出那个了“呢”。
邬春自然也看到陈鸿文了。
他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邬春冷笑了一声,推搡了一把叶冬夏,“不管他,咱们去上课。”
“好嘞!”叶冬夏扯住班长,两人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春儿——”陈鸿文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邬春,“跟爸爸说几句话把。”
但邬春就像一条泥鳅,眨眼间侧身就溜走了,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冷漠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我读高三了吗,还要在上课时间来堵我,安的什么心?”
校门口聚集了几个家长,听了这话瞬间眼神盯回了陈鸿文,怀疑地打量着他。
是啊,这都高三的孩子了,什么时候不能谈?非要找这么关键的时候,这人瞧着也邋里邋遢的样子.......
看着周围人转为鄙夷的目光,邬春满意地勾起唇角,带着叶冬夏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学校。
“啧,班长,杀人见血不用刀啊。”叶冬夏抱拳佩服。
“对他这种好面子的,就得这么来。”
两人绕过前路,进到教学楼里。
刚进教室,琅琅读书声顿时静默下来,目光在邬春身上聚集一瞬。
视线中心的邬春却仿若未觉,她坐回窗边,从容不迫地摊开物理试卷题,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赶紧把理综分提上去。
她偏过头,微微有些发愣。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小半年了,一直没有别的人坐过来。课桌角落还有一些干涸的颜料色彩,五彩斑斓的,像是在应证某个人曾经在这里坐过许久的一段时间。
“安静!”
班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他手里抱着一沓试卷,脸色不大好看。
“最近同学们心都很浮躁啊,最后几个月了,还在这里讨论有的没的。”老李敲了敲黑板,视线平缓地掠过座下的每个少年少女,“我也不求咱们班上多少人考上重本,但好歹前十给我保证个一本,不过分吧?”
班主任痛心疾首,试卷重重地摔到讲桌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不进反退,怎么回事?第二名隔人家邬春,二十多分,拿根鞭子在后面逮着你追你也赶不上啊?”
“噗呲”一声,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班主任一根粉笔头暴栗,恨铁不成钢:“还有脸笑,不会跟人家多学习学习?”
他说着,话音一转,讲起另外一件事:“咱们班有谁的身份证不是温州的吗?赶紧跟我说,要统计一下,高考是回本地考试的。到时候别临时了发现自己没法在这考那就坏了大事了!”
“今天学校要开会,你们回去问一下爸妈确定好,明天上课来我办公室登记身份证。”
说完,班主任急冲冲地走了。
教室里瞬间沸反盈天,收拾东西的摩擦响混着彼此议论的交谈声。
“咱们班应该没有身份证不是七都镇的吧?”
“嗳,你说班长的身份证是哪的,她爸爸那?”
“班长妈妈不是在咱们这落户了吗?”
“想什么呢,我出生前落户制度就改了,出生证在哪,父母身份证住址在哪,才能决定新生儿户口啊身份证什么的在哪……”
“……”
“啪嗒”关门关窗的声音不断传来。
邬春垂着眼,站起来将自己边上这户窗关好。
冬日暖阳初上,窗外的树叶子都落完了,更远处湿地公园里也不见什么人。
寂寥的冬日,毫无生气的景象。
邬春收回目光。
那些窃窃私语无可避免地萦绕在心头。
她的身份证在河南。
邬春从来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