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可怕的是，这些光束，似乎在窃取她所有的记忆。

天地之间，唯她，善窃物。

“你是……秦，秦淼？”她吃力地吐字，却惹来一阵耻笑。

她听到身后的人说，“你就把我当做是她吧。”

“不要恨我，祝枝，要恨，你就恨秦淼吧。”诸暨叹息一声，“我也恨她，恨她自以为是，恨她多此一举。”

掐住她脖颈的手，加重了力道，诸暨的声音恶狠狠的：“你说，她何必多此一举，去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她不是应该好好地按照计划，杀了祝融，问鼎天泽？”

祝枝虚弱地轻笑，“她就是个傻子。”

“你又何必与一个傻子计较？”

声音轻地似有似无。诸暨松开了怀中之人。

都说人死的时候，会看到自己最在乎的事物，那神仙死的时候呢？

虚蒙之中，她看见了云霐，转瞬之间，最后看到的却是秦淼。

她仿佛又听到父神对她说：

“把这放到秦公的杯子里……”

祝枝缓缓地朝地上倒去，红色的眼眸渐渐变暗，朦胧之中，她眼前晃过一抹白纱——

这是她最后见到的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