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十一）

“她什么？”

原来黑衣女子早就与苏钿开始接触了，竟然还是以梦境的形式。

“她劝我，不要救治染病的人了，他们不值得。”

“她为何只是劝你，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控制你，甚至杀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除非，她们之间有着他们不知道的联系与隐情。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这是我心底的‘恶’，一直未曾与人提起过，直到今天你们说或许有这样一个人，我才敢想那可能真的不是我。”那可恶的黑衣女子居然都把一直在救人的苏钿搞得如此不自信，开始自我怀疑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苏钿好奇，竟真的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她记不清自己的幼时了，只记得自己从禹州城来，有一个早夭的妹妹。

她也好奇自己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可能十分悲惨，可能不如现在，但有个故人的话，总是让人兴奋的。

“她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这场疫病，不，甚至是这几年的疫病可能都是她带来的。”壬湮的话让苏钿彻底不抱任何希望。

她希望自己的这个故人可以是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就像温沽一样。若是截然相反的恶人，她宁愿不要认识。

何况，照他们所说，这疫病甚至危害了整个无主城及周边人的性命。

其实她在梦中就能感觉得到，她并不是一个好人。

“你们是来抓她的吗？”

“是，今天，她冒充你在我们中间企图伤害我们。”白叶宁回答了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一见了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需要我做什么吗？”若这疫病的祸源真的是她，那抓住她，一切不就都能尽快解决了吗？他们也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安宁的栖身之所了。

壬湮他们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

“倒是有个小忙需要苏姑娘帮一下忙。”壬湮毫不客气地开口道，“她定然还在这里边，希望苏姑娘可以舍身做诱饵，将她引出来。”

“诱饵？这我熟！”苏钿果断答应了下来，她自然熟，上一次温涟做诱饵的时候她不就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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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太阳已突破云层，照射出了屡屡光辉。

女子正忙碌着诊断每个病人的情况，有人在新的一天有了好转的迹象，有人没有坚持到新的一天。

没了呼吸的病人尸体被陆陆续续被运到一起。

苏钿在封闭的区域内搜寻了一圈，找来了四个状态看上去还不错的人，两男两女，奇怪的是其中一男一女已经穿好了黑斗篷，好似在刻意等着自己。

苏钿着重看了两人几眼，不过以往也有这种提前等着她的病人，她也未太在意。

“苏大夫，我看大家伙儿今天的精神都蛮不错的，比昨日强了不少，我们是不是快好了啊？”其中一男子开口与苏钿闲聊着，他们这些人与苏钿都挺熟悉的，甚至都很感激崇拜她。

“是的，很快，疫病就要结束了。”苏钿心不在焉的保证道，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壬湮昨天与她说过的事情上。

“嗤～”嗤笑声从那个一早就穿着黑斗篷的女子嘴中发出。

苏钿猛然朝她看去，这个女子很有问题。

“你笑什么？”刚刚说话的男子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这明显不是开心的笑声。

“哦？不好笑吗？难道我应该哭吗？”这句话让男子一愣，愣的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声音。

和苏大夫，简直太像了。但也只是一愣，声音像而已，他还不至于大惊小怪。

旁听者更明白，至于苏钿，自是没有听出这声音与自己的相像之处。

“这疫病已有多年，没有大面积屠城，但也没有完全被止住，你说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消除呢？”女子沉着地分析道，好似是一个立于高处之人，纵观着全局，在给当局者出着谜题。

这话让苏钿正视了女子的眼睛，清冷淡漠的眼神中仿佛透着对生死的淡然。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苏钿仿佛一下子被吸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呵，希望吧。”女子不再言语，而是专心焚烧起尸体来。

“苏大夫，昨日看到好几个像神仙似的人跟你走在一起，你真的把神仙请来了吗？我们真的有救了吗？”男子是个话痨，安静的空气又被他打破。

苏钿听到有人提起壬湮他们，第一时间看向女子，观察她的反应。

动作不是很自然地一顿，随即搬运尸体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另一女子早就好奇地停下了动作看向他们，只有她好似像是在掩饰什么。

“昨日？”他指的应该是壬湮他们，“不是神仙，他们只是我的朋友，昨日路过这里，今日有急事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