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开瓢
另一桌狱友在讨论,她本来不想听,奈何封耳朵又不方便吃饭。
傍晚七点,众人便回各自牢房歇息了。
蹲大牢哪里可能还单人床,不过是个大通铺,大概划分了位置,一长一短,长的睡三个人,短的睡两个人。
祁南还是在琢磨这件事,她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今天她跟大庄打成那样,都流了好些血,那东西竟然不出现,而且毫无波动呢?
是自己和大庄有何不同?还是,对沉香院的脏东西来说,周娣娣有何特别?
“好姐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周曼姐妹两个也回来了,一回到,周曼就开始问她问题。
“我叫祁南,老家是北方的。”祁南虽然不会主动搭话,甚至经常装透明,但是别人好意问起,她还是会照实回答。
“我叫周曼,这个是我的妹妹周娣娣,我们是湖南人。”周曼脸上的笑容有些夸张,不过倒是没有恶意。周娣娣在一旁虽然没有笑,脸色也算缓和的。
祁南并不讨厌她们。初来那天,周曼姐妹被兰文友害惨了,那晚上兰文友只需边哭边跪,各种装可怜,这两个人就轻易放过了她。
虽然周娣娣气不过,用力掐兰文友大腿,痛得她嗷嗷大叫。兰文友故意发出很夸张的哀嚎,周娣娣也是假装很用力掐,第二天她们就开始和平相处了。
有很多人,即使被深深伤害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对方开始诉说,自己过去多可怜,她们就开始去共情施暴者。
“我和我妹妹呀,是犯了杀人的罪行才蹲的大牢。”周曼开始诉说起自己的过去。
“你们杀了谁呀?”开口的是兰文友,她一头假小子的发型,看着有些营养不良,开始以为她是个短小干练的人,现在再看,更像是只缺根筋的瘦猴儿。
见周曼姐妹不说话,兰文友就先交底,“我是因为给抢银行的放哨被抓的,之前也当小偷。本来这些罪行也不重,谁知道抢银行那次不走运,银行里面有个职员,我叫他不要动不要动,他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自己乱跑出去……”
“你们就开枪打死他了?”周娣娣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兰文友跟讲故事一样,摇摇头,“这倒没有,是他自己慌忙乱窜,也不看路,恰巧被一个路过的四轮车给撞死了。”
“不对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判重刑?”周娣娣显然不信,觉得兰文友在胡扯。
“判下来我们才知道,他是省里一个外交长的儿子,刚从大不什么颠国留学回来,进银行也只是历练历练,这还没几个月,就这样撞死了。你们说还能给我轻判吗?”
“那文友妹子你可是太冤枉了,是那个男的自己短命,把你随便关个一两年也就算了,竟然重判!而且你年纪还那么小,实在太不公平了!”周曼十分替她不平。
“就是呀,我是好冤枉!周曼姐姐,你快说说你们究竟是杀了谁?”兰文友先博得一番同情,然后不忘继续八卦。
“我跟我妹妹,杀了我的死鬼老公。”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对你们不好?”兰文友也不见外,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们周家没生下男丁,父母给我们留了些积蓄,我带着钱和妹妹嫁给了他。后来他用我家的钱疏通关系,不仅找了份正经差事,还读了所破大学。你看我们为了拉拢他,两姐妹一起伺候他,全部家产交给他。没有想到,他后来要跟我离婚,嫌弃我们姐俩没文化,跟他没有共同语言,还动不动对我们拳打脚踢……”
怕她们不理解自己,周曼又继续强调,“以前他家多穷呀,纯粹就是个穷光蛋。现在日子好过了,就要把我们两个踹开。说不准我家的钱,还要被他拿去养新太太生的孽种,到时候我儿子怎么办!你们说说看,除了剁了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确实是没办法,”兰文友点点头。
周娣娣在一旁倒是一言不发。
“不提这个晦气事也罢,祁南妹子,你倒是说说,你是犯了什么事才进来的。”周曼话锋一转,关注点还是回到了她身上。
“对呀,你又是为什么?你长得那么漂亮,跟我们不一样。”兰文友也看向她,想要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