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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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成大双手抱拳。
萧松烈欲说又止,偏头看向一旁的卫嘉言。
卫嘉言立时明白自己的多余。
“我滚去练剑!”
然后一溜烟跑开。
萧松烈看着晃荡的帐帘,低斥一声“混小子”,而后搁下笔,将信封封上口递给成大。
“让传令兵速速送回京城。”
成大接了信俯身应是。
“回京后你代我去卫家上几炷香,就说我教子无方,辜负了卫大哥。”
成大忍笑应声,“是,属下记下了。”
萧松烈还觉不够,想了想又道:“嘉言顽劣,回京后多请几位有经验的老先生管教他。”
成大差点没憋住,耸着肩头应声:
“嘉言那小子天生缺根弦,合该要管教管教,他定会明白大将军的苦心。”
萧松烈满意点头,抬手挥退成大。
卫嘉言尚不知义父的良苦用心,他严格执行了义父的命令,滚去练剑。
不过执行的不彻底,仅练了半炷香的时间,他急不可耐的赶去执行第二条命令——关照婶婶。
去见戈宁前,卫嘉言特意拐回自己的营帐,带上了杨芸娘给他的荷包。
揣着沉甸甸鼓囊囊的荷包,卫嘉言别提有多心虚。
他确实没让旁人哄骗婶婶,不过是自己先把婶婶给骗了。
卫嘉言溜溜达达的往前走,快要到婶婶所住的营帐时,瞧见伺候婶婶的医妇着急忙慌的跑出来。
不等他上前问话,那医妇恰好看见迎面而来的卫嘉言,她像是找到救星一般,飞奔到卫嘉言跟前。
“卫小郎君,您快给个主意啊,方夫人一直追问方百户的事儿,婢子实在不知如何应答。”
“坏了!”
卫嘉言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光顾着把婶婶安抚住,倒是没想起来与伺候的仆妇们通个气。
他和义父好不容易才把婶婶劝住,可别又要闹着不肯治病回家去。
卫嘉言脚步匆匆的走向营帐,“你们可说了什么?”
医妇紧跟在卫嘉言身侧,慌张摇头:“婢子们不敢多嘴。”
卫嘉言放心少许,开始回顾先前编的谎话。
半日功夫竟编了这么多,回头还得找来纸笔记下,告知义父一声,免得婶婶问多了露馅……
心底惊叹之时,卫嘉言已然走到营帐边。
帐帘撩起,只见戈宁换上了一身素衣,头簪一朵白花,她端坐在榻边,缠着留在帐中伺候的医妇打听。
那医妇早被戈宁寻死觅活的劲吓住,哪敢多说啊,鹌鹑似的垂首侍立,直到瞧见卫嘉言。
“卫小郎君。”医妇激动地蹲身行礼。
戈宁略显紧张,抓紧被褥,问:“是谁来了?”
“婶婶,是我啊。”他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卫嘉言,守卫的卫,‘嘉言懿行,怀瑾握瑜’的嘉言。”
“我记得你,方大勇……”戈宁停顿一下,改口道:“夫君的义子。”
卫嘉言笑道:“婶婶有何疑问,尽管问我便是,我为婶婶解答。”
少年语气轻快,声音清脆,戈宁光是听声就能想象出他说话时的笑模样,轻易感知到他的亲近之意。
戈宁试着问道:“你既认了方、夫君为义父,为何还唤我婶婶?”
卫嘉言一呆,未曾想过婶婶会问起这个,结结巴巴的回应:
“那、那是因为我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婶、义母莫要介怀。”
卫嘉言自认为他的解释漏洞百出,婶婶指定要起疑,可抬眼一瞧,戈宁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确实不好改口。”
譬如此刻的她,始终没办法坦然的称呼方大勇为夫君。
见戈宁信了他的话,卫嘉言轻舒一口气。
“咱们何时去京城?”
“哥哥嫂嫂可曾交代什么?我何时才能见到他们?”
“你可知我的脑袋到底是如何伤的?”
“京城的大夫当真能治好我的眼睛吗?”
夫君不见踪影,医妇闭口不言,戈宁只好逮着送上门的卫嘉言一通追问。
她想知道的太多,问着问着便勾起了心事,柳眉紧紧蹙起,面上一片忧虑之色。
失明的不便她深有体会,若是一辈子都要这样过,戈宁有些难以接受。
卫嘉言刚听完魏太医一番话,深知婶婶的病情比预想的严重,哪敢直言相告惹得婶婶焦急忧心。
“明日清完山石就能启程回京。这是临行前戈夫人托我给义母的……”
卫嘉言将荷包往戈宁手里一塞,希望能以此转移戈宁的注意。
戈宁果真如他所想,捧着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