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全神贯注地抚摸上面的绣纹。
卫嘉言趁机另起话茬:“听闻义母想知晓义父的事儿,义父不得闲,不如我说给您听?”
戈宁摸了又摸,许久才分辨出荷包上的绣纹出自嫂嫂之手,心中安定些许。
她轻嗯一声,黑白分明的杏眼努力捕捉眼前的模糊黑影,“你说吧,我听着呢。”
卫嘉言斟酌再斟酌,小心开口:“方大勇,洪州人士,家住福林县方家坪,今年二十有九,在镇北军中任百户……”
少年一板一眼的介绍方大勇,像背课文似的,戈宁听着听着便情不自禁地走神。
卫嘉言时刻注意戈宁的动静,见她咬着指头,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话音戛然而止。
“义、义母可是想起了什么?”
戈宁听到询问声,缓缓摇头,“不,我只是有些想不通。”
婶婶是听出了疏漏还是我说错了什么……不对,我可是照实说的,不会错……
慌了一瞬,卫嘉言很快稳住心态,忐忑道:
“义母哪里想不通?或许我可以帮忙。”
这些女儿家心事,戈宁自是不能说出来给别人听的,她垂下脑袋默不吭声,暗自琢磨:
他们成婚已三载,换句话说她的夫君二十六七才开始说亲。
旷夫、军户、有义子要抚养,随便哪一点,放在乡下,不出意外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像方大勇这般,有女儿的人家视之如火坑。
戈宁不禁想起他粗糙的手掌,满脸的络腮胡,一身的血腥气和健壮如小山一般的身躯。
哦,他还杀人如麻。
她这位夫君啊,怪粗犷凶悍的样子。
想不通,她实在想不通,明明自己更喜欢文雅俊秀、面容白净的读书人,怎的挑了军户做夫婿。
更让戈宁想不通的,是她主动去拦了人,上赶着要嫁。
戈宁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不仅给她下了迷魂汤,连哥哥和嫂嫂都被他笼络,同意她嫁军户。
卫嘉言听不清,凑近一步,“您说什么?”
戈宁没接话,仰头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卫嘉言不确定的反问,“唔……您是在说义父?”
话一落音,戈宁愣了愣。
她迟缓的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
面前的活泼少年是夫君收养多年的义子,怎么会说贬损自己义父的言语,便是夸赞话,也得挑着听。
何况,她并不知便宜义子是何品性,嘴里的话有几分可信。
“不,没事了。”
方大勇是怎样的人,与其听别人的评价,倒不如她切身感受来得真确。
对这位陌生的、不甚合她心意的夫君,戈宁的好奇心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