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
吗?”
周沉璧挑眉不语。
杜君夷不由苦笑:“看来,那具‘尸体’是你找人冒充的,是我心神大乱,才未分辨清楚。”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我藏在孟府的?或者说,你们是何时给我下套的?”
“我的人查到,你曾在来福客栈住过,我便猜到,你是跟踪仇狮来查莺粟的。那你自然看到仇狮被我杀了,也看到我当晚去了孟府。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下一步该会暗中调查孟府,我便去找了钱泰,询问这些时日可有异常。钱泰告诉我,府里收留了两个交州的镖师。我去见你的时候,你正在劈柴,虽未看见正脸,但你放在身边的剑,我在炎神祠见过一回。”
“原来如此。”周沉璧“啧”了一声,“你对我的了解,你很了解我?”
杜君夷低头笑了笑:“我与你并无私交,但我了解茵茵,能让她如此看重的人,总不会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周沉璧听见他喊阮茵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眉。
所幸该问的都问完了,周沉璧是半刻也不想多待,抬脚就要走。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人问:“你会一辈子珍视她吗?”
周沉璧停脚转身,冷道:“我的娘子,不劳阁下费心。”
杜君夷闻言笑了一下:“我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他原想着,等到金榜题名,就来向她提亲,谁知半路横生变数,她突然与小君侯议亲了。侯府的尊荣和富贵,是他无论如何都给不了的,于是只好强迫自己接受,笑着祝福她。如今知她得夫君疼爱,他也安心了。
“请转告她,我忝为人师,令她失望了。若有来生,我一定做个正直善良、不忘初心之人。”
接下来几日,周沉璧与冉镇带人分头彻查优昙香,一番摸排下来,得知这东西并未流出淄阳县,沾染的人症状尚轻,众人都松了口气。
雁门郡守亲自来淄阳县坐镇,将受害之人看管起来统一诊治,若有参与不法事的,也一同严办。与孟府做生意的羌族商贾被锁拿下狱,此后羌族与大安的贸易将会遭到严格审查。
阮茵听到这些事很欣慰,忽想起那位孟夫人,于是问周沉璧:“孟府和孟夫人会怎么处置呢?”
周沉璧道:“知情且参与其中的人,视轻重论罪。孟夫人对杜君夷所为之事不知情,但她开的妓馆令不少嫖客沾染了优昙香,郡守将她的私产罚没充公了。”
阮茵点了点头,叹道:“她也是个苦命人。”
“啧。莫可怜别人了,好好吃药,你这咳疾还想不想好了。”
许是一路奔波劳累,又兼北地湿寒,阮茵这几日染了咳疾,晨起夜间常常咳得撕心裂肺,吃药也不大管用。
因怕吵到周沉璧休养,便找小二单独开了一间房。
周沉璧白日处理完公务,夜里回房找不见人,一问才知她跑去自己住了,气得直接敲开门将人抓了回去。
“好苦啊……”阮茵喝了口药,小脸皱巴成一团,“我听说咳疾可以不药自愈,若是没有咳够日子,吃药也不管用的。”
“啧,歪理!”周沉璧拿勺底刮了刮碗沿,送到她嘴边,“先前还笑话我怕苦,如今轮到自己,也学会找借口了?”
“就是不管用嘛……”
周沉璧瞧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乖乖的,喝完这一碗,我叫人给你盛枇杷水来。”
“枇杷?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枇杷?”
“听闻陛下当年驾临坎州镇北城,为给皇后解馋,曾命人大肆寻找枇杷,此事后来传为佳话,北地之人便开始学着种枇杷。有的品种是秋日结果,到冬季也不落,所以这时节吃到枇杷并不奇怪。”
“哦。那我自己喝药,你去叫人盛枇杷水吧。”
周沉璧瞥她一眼:“只怕我一走,有人就把这剩下的药偷偷倒了。哼,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
“……你讨厌死了!”
周沉璧见她恼了,忙摸摸头顺毛:“不闹了。等你咳嗽减轻些,我们赶紧回家,家里的大夫最了解你的体质,开些对症的补药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冬日里害了病可不能糊弄,不然会留下病根儿,年年冬天都咳这么一回,岂不要命?”
“我知道了,喝药就是了。”说起回家,阮茵忽想起一事,“那个……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嗯……算了,还是回去再说吧。”
“啧,就现在,说。”
他倒要看看,什么事能把她纠结成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