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使之名

中立态度。

李墨云本欲让宋轻舟留在宫内更安全，宋轻舟道是父母灵位还在家中，李墨云也只好赏赐了她一堆东西，让她过几日听诏入宫。

出宫时宋轻舟还是与谢千词一辆马车。宋轻舟笑眯眯地看着系统商店里增长的积分，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她在李墨云那里留下了不少书，李墨云对她的赏赐被系统判定为交易，给她涨了不少积分。

无论前路如何，第一步是走出来了。

谢千词看着坐在对面的宋轻舟，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殿下所思所想，不是他该问的。谢氏能数代权势不衰，靠的就是足够知趣。

宋轻舟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谢千词开始有几分怀疑自己带她面圣是对是错。

“谢大人，”宋轻舟忽然叫他，将一摞书籍搬到了他面前，“轻舟想谢大人应该感兴趣。”给谢小妹做老师的事情当然是泡汤了，但谢千词不会稀罕那二十两银子。

谢千词淡淡道：“姑娘客气。”

宋轻舟忽然正色道：“谢大人近日照拂之恩，宋轻舟毕生不敢忘。日后谢大人若有有所求，轻舟自当竭尽全力，绝无推辞。”

谢千词吃了一惊。他明白，从今天起，两人地位已然转换。宋轻舟不再是要靠他照拂的贫女，而是他日后见到也要行大礼的神使。他自知政治嗅觉向来不算敏锐，但也后知后觉到一点被利用的郁猝。

但宋轻舟如此诚心，倒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君子风范了。谢千词忙道：“轻舟姑娘言重。”顿了顿，他又道：“如今虽有陛下照拂，万事还需多加小心。”朝中风云变幻，他也没办法再说太多。

无论殿下日后要做什么，起码宋轻舟不会与谢氏为敌，有她周旋，谢家在朝中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谢千词松了口气。

罢了，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目光移向窗外晦暗的天色，先前的兴奋已经褪去，他轻轻叹了口气。

日暮时分，大雨似乎又要下来了。京都，甚至于整个景朝，似乎都要变天了。

宋轻舟面圣的消息自然瞒不住门阀勋贵，只是几乎没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无非是李墨云看中了一个平民女子，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在离宋轻舟家不远的地方，一间原本空置的皇家宅院开始迅速动工改造，这是日后宋轻舟的书店所在的地方。

李墨云赏赐的那些金银绸缎摆在宋轻舟简陋的家里实在有几分滑稽，宋轻舟心里反倒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人就是不能太闲，她突然又想起自己丢了的砚台，想着进宫了怕是再没机会找了，隔得不远就顺路找找。一路上东看西看没找见，反倒是越来越冷，似乎快下大雨了。这时候几乎没有夜生活一说，除去几家酒楼中偶有谈笑之声，大街上又黑又静，得让人有些发毛。

宋轻舟暗骂自己闲着没事非得找那砚台干嘛，天色越来越暗，雷声隆隆，快下雨了，本来她也没再想找那个砚台，只想着快点回家，却眼尖地瞥见前面的巷口有个东西在反光。

宋轻舟心中一喜，三两步走上前去，刚弯下身打算把砚台捡起来，裙角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抓住了！

靠靠靠什么东西！她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裙角被拽得死紧，一个踉跄摔在了小巷雨后冰凉的泥水中。

这一摔让她清醒了两分，宋轻舟也不敢碰那只手，只能僵硬地撑着身子往后退，脑补了一大堆妖魔鬼怪丧尸咬人的画面。

手的主人半天没动静，宋轻舟缓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探手扯了扯裙角，纹丝不动。雨大了些，闪电电光雪亮，照亮了小巷一瞬，那大概是个人，面朝下伏在地上，一身麻不麻褐不褐的破衣，比宋轻舟之前的衣服还潦草。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小巷重归黑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神使大人。”

宋轻舟又吓了个激灵，几乎尖叫出声，回头时身后整整齐齐两排人“唰”一声跪下了：“神使大人恕罪。”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飘：“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回过神的脑子听见“神使”两个字大概猜出了些，宋轻舟又听刚刚那个男人道：“属下乃禁军左副校尉楚青，奉陛下之命护卫神使大人，惊扰大人，大人恕罪。”

果然是李墨云。宋轻舟松了口气，又听楚青道：“神使大人可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没有，被吓了一下而已。”

宋轻舟扶着楚青的手腕站起来，裙角还是纹丝不动。

“割掉吧。”宋轻舟心里在滴血，我今天刚买的新裙子！不过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这几遭，估计也是洗不出来了。

剑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出鞘，宋轻舟福至灵心般急忙道：“我说的是割衣服，你别伤到他！”

楚青的动作果然顿了顿，片刻后便听见裙角刺啦一声，宋轻舟重获自由。

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宋轻舟本不欲再停留，转身之际